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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沪菲律宾人认为菲最有钱族群之一是华裔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5-28 10:52 来源: 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

  菲律宾人在上海

  2012年到2013年是阿基诺总统去年访华时商定的中菲友好年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 骆晓昀|上海报道

  2012年5月20日,一个普通的星期日,早上9点半位于打浦路的海丽花园小区内照常传来阵阵愉快的歌声。唱的是赞美诗,节奏明快,歌声中透出东南亚人特有的欢快情绪。这是一群在上海生活的菲律宾人,每个星期日早上在海丽花园的礼拜仪式已经持续了两年多了。

  海丽花园的保安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小区会所租用给他们的价格是500元一次,参加礼拜的人很友善,赞美诗的歌声在早晨响起,小区居民已经十分习惯。

  “我最喜欢的中国城市一定是上海”

  礼拜仪式通常从早上9点开始,持续到下午1点结束。

  虽然场地很小也显得有些简陋,但这些在上海的菲律宾人秉持着自娱自乐、自给自足的心态,将整个过程演绎得温馨恰意。唱诗班的工作人员会每周将专业的音响设备运到现场;也有人负责购买饮料和矿泉水;在上海工作的菲佣会帮忙烹调一顿地道的菲律宾美食,让这里有了家乡的感觉。

  Gladys Santos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我来上海之前从来都不认识这些菲律宾人,而现在他们都成为了我的家人,每个星期日来这里做礼拜聚会是雷打不动的行程。”拥有动听歌声的Glandys是教会唱诗班的成员。在礼拜开始的一个半小时内,她和其他的3位同伴,站在投影墙前,带领着几十位教友一起朗读圣经和伴着音乐歌唱,动情之时会骤然流下泪水

  1999年Glandys来到上海,就职于利丰集团,是一位负责考察终端厂家生产能力的经理助理。“从周一到周五我都在工作,周六我去购物,周日我会来这里,这是我的家。”周日的活动中,她会教那些在上海长大的菲律宾孩子们唱歌。

  这些孩子有的出生在菲律宾不到几个月大就随父母来到上海,有的是在上海出生,均就读于国际学校,只会说英语和中文,对菲律宾语孩子们反而陌生,只能说几句简单的寒暄。

  “我怕他们不知道怎么唱歌了,唱歌是菲律宾人的天性,所以有空都要教教他们。”Glandys说。

  主持周日礼拜的神父名叫Ricky Gurango,来上海工作已经17年了,在全球最大的科技集团蒂森克虏伯旗下的Polysius公司里担任桥梁工程师。

  Ricky告诉《瞭望东方周刊》,“我在上海的生活很简单,工作和运动占了主要的部分,我经常和朋友们出去打篮球,其次就是为教会做些服务了。”

  48岁的Glandys 和50多岁的Ricky现在都一个人生活在上海,没有家人的陪伴,对他们而言,在上海和同胞们的聚会显得分外重要。

  “我每次回家都告诉父母和兄弟姐们上海有多好,中国人多么的善良和热情,还有我18岁的儿子,他们都来中国旅行过,特别喜欢上海。我的儿子希望大学毕业后能够到上海和我一起生活。”庆幸的是,Glandys的公司告诉她,将来可以接纳她儿子来上海任职。

  Ricky的三个孩子都已经工作,他的妻子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上海“探班”,其余时间留在菲律宾陪伴女儿。“菲律宾没有上海那么安全,不是每个区域都可以安全出行的,所以妻子不放心女儿。”

  Raphy是Ricky的小儿子,目前在菲律宾一家电视台做记者,他每次来上海都会一个人拿着相机漫步街头,感受上海的气氛。Raphy很喜欢上海,他希望有机会能和父亲一起生活,到中国的媒体来工作。

  “我最喜欢的中国城市一定是上海。”Ricky再三跟本刊记者强调。在他眼里,只有上海人会玩也会工作,积极向上。

  “只有那些疯子才会想着跟中国打仗”

  菲律宾人异常“西化”,这是由几百年的殖民历史所造就的一个特性。

  直到1946年独立,菲律宾先后经历了300年的西班牙殖民和44年的美国殖民。独立后,它依然没有摆脱美国的控制和影响。如今,随着美国战略重心转向亚太,美国人重返菲律宾的猜想又尘嚣甚起。

  这个地处热带的国家由7101个岛屿组成,常年高温湿热,没有冬天。很多在上海长期生活的菲律宾人已经不习惯那里的天气了。Glandys说,“每次回家就感觉一身一身地出汗,还是这里好,凉快很多。”

  十几天前Glandys的同事在办公室里跟她提起现在中菲海域争端的问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看我们不是相处得非常好吗?”Glandys笑着回答。此次中菲黄岩岛争端发生后,面对菲律宾亲友的关心,Glandys每次都极力说服亲友,“我认识的中国人不是那样的,中国人很善良,社会强盛有序,你们不用担心。”

  提到中菲争端Ricky有些激动,“只有那些疯子才会想着跟中国打仗!”他用手在桌上画了一个直径超过20厘米的大圈,然后手指点着圈边的一点向记者解释,“如果大圈代表所有的菲律宾人,那有极端想法的人数就是那一点。”

  “那些示威的人群基本上都是低收入者,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他们有的是职业示威者,为了挣钱而反对而示威。今天反对中国了他们去示威,明天反对美国了他们也去,后天反对日本了,去的人还是他们,只要有钱,他们就去示威。”Ricky说。

  在菲律宾最有钱的族群之一就是华裔,Ricky觉得他们对财富累积的感念与菲律宾人不同:华裔会看重每一分小钱,踏踏实实努力;而菲律宾人中不少人追求一夜暴富。

  扬州是Ricky觉得最有亲切感的另一个中国城市,在菲律宾随处可以吃到各种样式扬州炒饭,所以当他到扬州出差时特地打电话向菲律宾的朋友炫耀,“你们还在吃扬州炒饭呢,我已经在真正的扬州了!”

  “所有的人都非常友善”

  徐自强和John Arvin Ortiz都是同济大学的菲律宾留学生,与中国都有着不解之缘。

  徐自强的父亲是福建人母亲是菲律宾人,皮肤白皙的他看起来像纯粹的中国人,“我有个弟弟皮肤比较黑,很像菲律宾人,”他告诉《瞭望东方周刊》。

  初中毕业时,他几乎完全不会中文,父亲很担心小孩们的情况,就举家移民到了北京,现在徐自强的普通话中会透着一股京片子味。

  有些玩世不恭的他学习也没有十分努力,高中毕业后落选清华独自一人来到上海求学。

  “菲律宾人把圣诞节当做过年,而我更喜欢中国的农历新年,因为有压岁钱可以收,去年我就收了一千多呢,不过只有爷爷这里的亲戚会给。”徐自强说他对菲律宾的亲人和在福建的亲人都没那么想念,反而更思念北京,因为那里可以滑雪,朋友也都在北京。

  徐自强说在菲律宾有10%的富人,20%的中产,剩下的都是穷人,他觉得自己的家庭在菲律宾属于中等偏上,父母亲虽然移民中国但并未放弃菲律宾国籍,家里的产业也基本留在那里,“我们家里一共有5个孩子最小的弟妹还很年幼,以后家产应该是我们三个年长的弟兄继承再一起照顾弟妹。”

  从同济大学本科毕业后,徐自强称并不会直接进入家族企业工作,他更希望留在中国,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道,“哪里要我就留在哪。虽然我会三门语言,但是我的中文、英文、菲律宾语没有一门是精通的,一点都不具备优势,起薪有4000元我就满足了。”

  John是徐自强在上海的朋友圈中唯一的菲律宾人,他在同济念的是土木工程系,课业压力大过学经济的徐自强。

  “我小学五六年级是在上海念的,我的父母十几年前便受雇于上好佳集团,一直在上海工作。”John告诉《瞭望东方周刊》。

  2009年John高中毕业后再次来到上海。只是他自以为在小时候已经学会的汉语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年的语言学习后,他通过了HSK的六级,顺利地考上了同济大学。

  “中国同学学习太用功了,和我们菲律宾的学习习惯完全不同。我在老家时只有在学校才学习,回家完全是玩。”John说,“现在我觉得我被同学感染,会好好安排自己的学习时间,虽然不能做到他们那样每天都晚自习,但是比以前的自己要好很多。”

  现在父母每个月给John1500元生活费,其中包括他吃饭买水果和简单的娱乐费用,买书和买衣服的钱他们都会另给。对自己的未来他打算本科毕业后先在上海工作几年再去欧美留学念硕士,“刚毕业我要求不太高,有6000到8000元的月薪就很满意了。”

  对于近日中菲黄岩岛争议,徐自强觉得那都是国家的事情跟个人没什么关系,“菲律宾的媒体自然站在菲律宾的立场说话,中国亦然,其他国家的报道应该客观点,不过这一切都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很安全。”

  John则告诉菲律宾国内忧心忡忡的亲戚,如果不是他们不安的询问他还完全专注在自己的学业上,根本不知道这场争端,“我让家里人都放心,学校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所有的人都非常友善。”

  有多少菲律宾人在海外

  2011年的圣诞节,John和他在上好佳的父母一起参加了FILCOMSHA(菲律宾人在上海社交圈缩写)举办的圣诞晚会,热闹异常。不仅有互抽礼物的环节,还有唱歌比赛,优胜者获得了一部数码相机的奖励。

  FILCOMSHA是一个非官方的社团,“我们主要帮助领事馆做执行,为他们的活动做终端服务。”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如果要采访的话,需要领事馆安排,我现在的职务不方便直接接受采访。”

  究竟目前有多少菲律宾人生活在上海,FILCOMSHA和菲律宾上海领事馆都没有给《瞭望东方周刊》正面的答复。而在有关FILCOMSHA2011年圣诞节活动的文章中曾提到,目前大概有500多菲律宾人在上海和中国的东部工作生活。

  据维基百科数据显示:全世界有800多万海外菲律宾侨民,占其总人口10%。考虑到非法滞留的移动人口,实际数字可能会更高,有可能是1100万。每年,有超过100万菲律宾人在海外工作。菲律宾侨民人口是世界第三,在中国与印度之后。

  目前中国香港大约有14万菲律宾人,其中大部分是外籍佣工,只有3万属于“菲律宾外劳工会”。根据香港现行政策,外籍佣工即使在香港连续工作满7年或以上,也不能因此取得香港永久性居民的资格,而从事其他职业的人(例如职业运动员)可以。

  2010年有菲律宾人针对香港的《入境条例》中限制外佣申请成为永久性居民的条文申请司法复核,引发2011年的外佣居港权争议。2011年9月30日,香港高等法院裁定《入境条例》的该等条文违反《基本法》。

  香港特区政府已提出上诉,如果外佣一方最终胜诉并成为案例,有可能引致数以十万计来自菲律宾及其他国家的外佣及其家人取得永久居港权。

  而根据中国台湾地区劳委会2006年统计,台湾有96003名菲籍外劳,其中58704人是制造业,34602人是社会服务与个人服务业。根据菲律宾海外就业署2004年年底调查,有2037人取得永久居留,154135人取得工作居留,4500人没有取得居留,共有160672人住在台湾。

  显然多方数据表明,目前菲律宾在中国大陆工作生活的人口还微小,无法与台湾、香港相比,不过随着进一步的开放,肯定将会有菲律宾的各方面人员到大陆工作。

  2012年3月15日,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马克卿在抵菲履新的首场记者会上介绍,“中菲两国这么近,从马尼拉搭乘飞机去北京只需要飞4个多小时,但很多菲律宾人没去过中国”。她认为,这是两国在交流和“相互理解”、“相互信任”方面出现的“赤字”,需要努力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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