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账户开放作为中国金融改革的长远目标，早已无可争议。存在争议的是这一开放的具体时机和步骤。

　　 在1991年出版的专著《经济市场化的次序》中，麦金农（Ronald I. Mckinnon）强调，惟有正确安排次序，经济市场化方能成功。资本账户的自由兑换应当是经济市场化的最后阶段，只有当国内借贷能按均衡的不受限制的利率自由进行，国内通胀受到控制以至于无须汇率贬值之时，才能放开资本自由流动。否则要么大量灰色资本外逃，要么大量没有偿还保证的外债堆积，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这一“渐进”观点，一度被很多经济学家奉为圭臬。

　　 然而，20年之后再回首，麦金农的“渐进”思路与许多国家的实践并不一致。因其追求市场化的“最优次序”，而在现实中由于存在各种制度性扭曲，无法实现“最优”，只能追求“次优”，需要逐步和分别进行各项改革。也就是说，开放资本账户不必等到利率市场化等万事俱备之后再开始，而是应当和其他改革措施同步推进。如此才是“稳妥”之道。

　　 稳妥并不必然渐进，渐进也不必然稳妥。尤其是在当今中国资本管制导致一批垄断企业坐拥体制内外汇资源的现实背景下，一味强调渐进，恐怕只会令改革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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