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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前传 花漾归来

2011年07月30日 01:25 来源:华夏时报

  本报记者 严葭淇 北京报道

   旗袍的前生是什么样儿?看过小说《红楼梦》的人,一定不会淡忘其中对服饰的精妙描写:宝玉出场时穿的是“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黛玉初到贾府时见王熙凤穿的是“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银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袭人回家时穿的是“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这些在旗袍诞生前流行的清代服饰,即便是在抽象的语言中,也散发着璀璨迷离的光华。

   而时光流逝200多年后,记者有幸目睹了这些跨越时间长河的霓裳华服……

  兰花蝴蝶,

  慈禧和贵妃的最爱

   一件“清光绪粉红色绸绣百蝶兰花纹宫廷衬衣”,淡粉色的丝绸上绣着一朵朵淡雅精美的兰花和蝴蝶,这件亮相于永乐春拍“华彩霓裳——张信哲先生珍藏清代织绣专场”的衣服非常的美丽,而北京永乐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专家部主管戴岱先生,也为记者讲述了这些华服的前生今世。

   据他介绍,这件衣服是清朝宫廷嫔妃穿的,之所以叫它衬衣,是因为它是嫔妃日常穿的衣服。而上绣的兰花是慈禧时期最流行的一种纹饰和宫廷风尚。因为慈禧的小名叫“兰儿”,出生的月份也是玉兰花盛开的季节,所以在晚清的织绣、瓷器和别的宫廷器物上都能看见它的身影。

   慈禧作为当时的国家最高首脑,饮食起居都非常强调自己的审美。除了对兰花情有独钟外,她也非常喜欢紫藤萝和蝴蝶图案,这从留存下来慈禧的一些老照片就可以看出来。展场中,一件“清光绪御用宝兰色暗花绸镶青缎绣百蝶纹边宫廷女坎肩”,就是慈禧穿过的衣服。这件坎肩外面是宝兰色面料绣蝴蝶花卉,内衬却是皇帝专用的明黄色。而之所以把明黄色穿在里面,戴先生解释:“明黄色虽然是皇帝皇太后的专属颜色,但他们也不可能整天都一身黄,所以把明黄色穿在里面,外面还是自己喜欢的颜色和图案。像这种百蝶,既有喜庆的寓意也有长寿的意思。”

   在春拍预展的80件织绣中,绝大部分为清代女性服饰,而张信哲最钟爱的是一件“清道光红色锻绣八团喜相逢花卉纹宫廷吉服袍”。这种吉服袍是贵妃们在宫廷举行盛大典礼时穿的,色彩非常绚烂,图案纹饰有明显的道光时期特征。“道光时期流行这种八团花的图案,胸前胸后及两肩共有八个大团花。团花的中间是牡丹,旁边是蝴蝶,当时管这种团花叫‘喜相逢’。这个衣服下摆的纹饰叫‘寿山福海’,红色蝙蝠寓意洪福齐天,两个袖子上大朵的牡丹,寓意富贵吉祥。”

   除了春秋冬三季穿的袍褂,清代贵妃们在炎炎夏日时的穿着也很讲究,区别在于色彩花纹都比其他三季更简单清淡些。她们尤其喜欢穿一种用暗花纱制作的衣服,颜色以深沉的蓝、绿为主,面料中织有大朵皇家特有的团花,薄如蝉翼的面料,细节丰富而含蓄,给人以湖水般沉静的感觉。

  博古花卉,

  豪门贵妇的衣饰喜好

   相对于宫廷服饰有规律的奢华,清代民间豪门贵妇的衣饰则自由多变,花纹内容也有别于宫廷。因为一些固定的图案是民间服饰禁用的,比如兰花、蝴蝶和大团花,就不能在民间服饰中大面积运用。也因为这个原因,在豪门贵妇的衣襟上,记者看到了典雅的博古、甜美的海棠和人物、公鸡这样一些温柔可亲的花纹。

   和宫廷贵妃们一样,豪门贵妇也是在不同场合穿不同衣服。一件大红耀眼款式特别的“清同治红色羽沙缀打籽绣博古花卉纹女马褂”,是清代贵妇的日常穿着。戴先生介绍,它最大的看点在于,“把一些云肩纹饰给绣死了,便于日常穿着,也更生活化。”

   预展上,各种颜色质地的绣花褶裙也是一大亮点。绣花褶裙是清代贵妇的日常服装,因为款式变化不大,也没有成衣出售,贵妇们便在面料质地和纹饰上讲究。从“清晚期红色暗花纱绣蝴蝶牡丹纹裙”、“清晚期石青色绣博古花蝶牡丹纹裙”到“清同治米色暗花皱绸绣荷花纹百褶裙”,可以看出那个年代上层女性的风尚和喜好。

   除了穿衣打扮,当时贵妇对日常起居用品也很在意。“清晚期米色暗花绸绣牡丹万福纹怀裆”、“清晚期蓝色缎绣缠枝莲纹怀裆”,是两块绣满牡丹、万福、缠枝莲等花纹的方巾。这种方巾在当时叫“怀裆”,也叫“口布”,其实就是今天吃饭时用的餐巾。

  20年珍藏,

  源于外曾祖母的绣花鞋

   身为情歌王子的张信哲(以下简称“阿哲”),其实是一个品位独特的藏家。他收藏的范围很广,举凡过去年代留存的美丽,都是他珍爱的:古董家具、老照片、各种油灯具、玻璃器皿、古代和民族服饰……早在2005年,他就出版了自己的收藏著作《玩物哲学》。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50岁时能成立一个收藏博物馆。

   此次在永乐拍卖的织绣都是阿哲珍藏了20年、30年的,一件件从海外购得的藏品。他也谈到自己收藏织绣的原因:最早是因为有着一对三寸金莲小脚的外曾祖母,经不住他的耍赖,送给他一双精美的小绣花鞋。后来外曾祖母去世,阿哲又从她的衣箱中,翻出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漂亮衣服,他惊讶于外曾祖母也曾有过那么华美的青春岁月。

   其实,阿哲从小就有保留、收集物品的习惯。为了收藏,他甚至可以到垃圾堆里去寻宝。当然,他最经常光顾的还是纽约、伦敦、巴黎、中国香港等地的大卖场和拍卖会。除此之外,他还是网络拍卖会的参与者,因此还小小地上过一回当。那是一个伦敦网站的拍卖,阿哲在上面看见了一件心仪的织绣衣服,便拍了下来。后来收到物品一看,发现衣服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但它的局部却被修改过。

   戴先生介绍,古代织绣的存世量并不多,大概也就几千件,且主要留存海外,目前市场上的织绣基本都是海外回流的。因为西方人很喜欢中国的织绣,早在18世纪,织绣就开始流传海外。目前织绣在海外已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市场,老外甚至会穿着织绣服装去参加PARTY。而经历过文革等运动的国内市场,则几乎很难看见古代织绣精品。

   织绣也有着较好的投资潜力,特别是宫廷织绣,“因为宫廷的瓷器、杂件已经卖得很贵了,一个光绪赏瓶已经卖到30万了,而这种宫廷服饰,一件一般也就五六万”。在永乐春拍上,张信哲最珍爱的那件预估价为20万-30万的“清道光红色缎绣八团喜相逢花卉纹宫廷吉服袍”,就拍出了41.44万的高价。

   织绣也比较好保存,只要防虫就可以。“如果精心的话,保存几百年没问题,如果控制温度湿度,那就几乎能永久保存下去。”戴岱说。

  画家不要单纯为名利所画

  ——专访山水画家袁家保

  本报记者 祥宇 北京报道

   不久之前,一幅名叫《韩台之春》的八平尺画作亮相于京城著名拍卖行荣宝斋的画廊中,尽管这是它的第一次亮相,但还是引起了广泛地关注。这幅画的作者便是山水画家袁家保。

   或许是因为有着典型的北方人的性格,所以袁家保的话语并不算太多,但是当与记者聊起自己在创作过程中所遇到的点点滴滴,以及时下书画界面临的种种不好的现象之时,他逐渐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山水之路”的曲折

   《华夏时报》:您是如何喜欢上中国山水画创作的?

   袁家保:我爷爷跟我曾祖父都是清末的秀才,也可以说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吧。受到老人的熏陶,所以从小就对书画创作比较喜欢。后来为了继续中国山水画的创作,我就去了天津美术学院。

   《华夏时报》:在美术学院毕业后就一直专门从事中国山水画创作吗?

   袁家保:可以这么讲,从那里毕业后,因为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是比较艰苦,一个月30多元的工资,上有老,下有小。遇到很多很多困难。不过,即便是生活艰难,可是为了创作我用了5年的时间,去黄山、泰山、峨眉山、桂林、长江三峡等地方。因为山水画的创作必须要深入到深山大川当中去。

   《华夏时报》:在名山大川中写生,是否会如大家印象中那般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袁家保:其实不是那样子的。20多年前,我去张家界写生,在一片野竹林里,遇到了劫匪。那是一群不大的年轻人,他们说你把包放那里,就要搜我的包。我说我就是一个画家,包里没什么钱,都是画。他们不相信,硬是让我把包放在地上。我就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只好放下包。他们打开包一看,除了写生本、画纸、毛笔之外,就只有两包香烟,而且都是一毛三分钱的。他们看了看之后说“这肯定是个穷画家”。他们又细细地搜我的身。我当时身上就10块钱,放在两个口袋里,我害怕他们都搜去,我就在他们搜之前把其中一个口袋里的6块多钱掏出来给他们。他们看了看,说我是挺老实的一个人,就给我留下点钱回去。所以他们把其中的3块钱扔了下来。这群人走了之后,我收拾好包,一口气跑了好几公里,跑出野竹林。跑出去之后,一个山坡上有一户卖水的,卖水的老太太就问我怎么那么慌张,我说我遇到了劫匪。她说前几天刚有一对从北京来的新婚夫妇在里面被杀了,你自己一个人也太大胆了。

   《华夏时报》:遇到这种事情之后,你还会一个人出去写生吗?

   袁家保:写啊。在这之后,也就是1983年,我去了黄山。黄山的天柱峰地势比较高,角度也比较好,上去之后可以看到下面的“梦笔生花”。在那里,我正好遇上大暴雨,雨越下越大,我就往回走,走到“梦笔生花”的地方,结果山路太滑,我摔到了山谷里。幸好有一棵树挡住了我,没能继续掉下去,不过,我的腿这里还是受了伤。前几年还又去301医院做了一次手术。现在回想起来,没有那棵树,我就没有命了。

  “也要感谢这个时代”

   《华夏时报》:有没有让自己非常高兴的事情?

   袁家保:其实让我比较高兴的就是画出一幅很不错的画儿来,或者是看到自己的画儿在技术上又有所提高。

   《华夏时报》:那您后来是如何慢慢地从这种困境中走出来的?

   袁家保:画儿就是这样,年岁越多,就越好一点。真正要感谢的还是这个时代,国家富裕了,搞收藏的人多了,画也就自然好卖了,中国书画市场有了一个压力。

   《华夏时报》:遇到劫匪,掉到过山谷里,那家人还会支持您吗?

   袁家保:挺支持的。不过我可以说一点小插曲,我有两个孩子,前几年,我问他们:“我年龄大了,你们两个以后谁想继承艺术创作?”他们两个都不说话。我问“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他们竟然说是害怕。我说:“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老大说:“从我记事开始,每天早起,你是在那里练字练画;晚起,你也是在那里练字练画。我后来都参加工作了,你还是在那里练字,几十年了,都是这样。我没有这个毅力,所以一提到这个画画,我就害怕。”到了老二的时候,他说:“哥哥害怕,我也害怕,不过怕你太伤心,我可以看一些书画理论,也可以适当练些字。”你看,孩子都这样,可想而知,画画在很多人眼中还是挺辛苦的一个事儿。

  太多画家为名利而画

   《华夏时报》:现在越来越多的画家开始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或者是画廊,你怎么不打算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和画廊呢?

   袁家保:与很多人不一样,我画画儿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画一些比较理想的画儿就是我的目的。除此之外,我更是为传承中国古代的一个传统,这是诚心诚意的,也不是说大话,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华夏时报》:您认为现在很多人画画儿更多的是为了名利吗?

   袁家保:不见得全部如此,但是可以说,现在的很多画家跟古代的画家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儿呢?就在于大部分的画家想法太多了,主要是名利这方面比较重,他们画画的目的不是汲取传统,然后进行再创作。他们画画儿大都是为了赚钱,还有一些画家把精力都放在了跑关系上面,所以说,这些画家的画都画得比较浮躁。这样的话,书画界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而且当前书画界比较乱,真正画得好的画家太少了。一般的画家,字写得好的不多。其次,诗词歌赋方面也不太擅长。所以说,现代的中国山水画创作,与宋代相比,不仅没有提高,反而是后退的。

   《华夏时报》:你说的书画界不再单纯具体的表现在哪些地方?

   袁家保:这个市场里,画作的价位高,不意味着他的艺术水平就高,而在于他名气的大小和官位的高低。作为一个画家,你的画艺术水平再高,你没有名气、没有地位,这个画也是卖不出去。这也和买画的人里面,懂画的少有很大关系,他们买画儿,但是不见得就一定懂画儿。

  除了创作,

  其它都是次要的

   《华夏时报》:你说“不为名,不为利”,在这个社会里会有人相信吗?而且现在你的画进入荣宝斋了,你如何解释和看待?

   袁家保:如刚才所讲,实事求是地说,我画画真的不是为名利。当然了,我们生活在现实生活中,我要生活,我要吃饭,我还要交物业费,这样的话,我有的时候是会卖一些画儿的,算是养活自己和家庭吧。但这并不完全意味着我就是为名利而画画儿。

   《华夏时报》:可不可以这样总结——你有无奈,比如当今的书画界,为了追求名利,很多人不去认真搞创作,没之前那么用心了;还有一个就是你有感动,你感谢这个时代给予画家们一片天空,让大家去创作,去生存?

   袁家保:对,无奈和感动都有。

   《华夏时报》:现在很多作品,动辄就是千万元,即便是亿元的画作也是屡见不鲜。您期待这种天价降临在您的作品上吗?

   袁家保:没有,真的没有。

   《华夏时报》:是因为觉得自己分量不够,还是自己没这种期望?

   袁家保:没这种期望。我觉得画家还是要先把创作这一块把握好,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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