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壮：游学美国学到了什么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北大国际(BiMBA)的学生游学美国，学到了什么？

　　杨壮：游学美国，学什么？

　　文 / 本刊记者 邓勇兵

　　每年的第二个季度，是各大商学院的毕业季，北大国际(BiMBA)也不例外。2011年的5月份，根据学院的安排，杨壮教授率队09级的EMBA学生开展了一次跨越太平洋的毕业游学旅行。目的地是美国，游历的地方包括了久负盛名的西点军校、马里兰大学、彭博社、纽约证券交易所，以及联想集团、中国建筑集团在美国的机构等，历时半月之久。

　　“这不是一次旅游，而是游学。”杨壮说，“学生出去前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希望学到什么？需要思考什么？带着什么样的问题出去？都要有自己的想法。”而教授带队，在游学的过程中，可以及时回答学生的疑问，组织学生进行讨论。杨壮认为：这才是游学应有的态度，这么做学生才能真正学到东西，学到在教学课堂上学不到的内容。

　　多样化的游学课程，使得EMBA的学生可以领略不同的文化特点，感受不同的国际市场特性。归来后，学生感慨颇多，杨壮教授则趁热打铁，组织学生开展了一次讨论，名曰“美国之行反思”。“这可能是这届学生在朗润园(北大国际(BiMBA)所在地——编者注)最后一次课了，而这次去美国的游学是我们很多年来收获最大的一次。”杨壮教授兴奋地说。

　　国际化的前提

　　反思会的一个重要议题，是关于中国企业国际化的问题。此前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另外两位名教授林毅夫和周其仁，已经对学生进行了一次毕业前的训话。林毅夫谈到了中国企业的国际化问题，提到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中国很多事情必须要走向国际，要发展国际化人才。而周其仁则认为中国经济发展到现在，还有很多水分，需要“收汤”——所谓“收汤”，就是要挤干经济中的水分。

　　“周其仁先生和林毅夫先生其实是从两个视角讲的，他们都讲到经济发展到这个阶段要看看其他国家的情况，人家发展的怎么样，中国的发展是不是属于国际化的发展方式，还有哪些东西值得我们学习。”杨壮分析两位教授的观点。杨壮认为：世界的趋势和这次旅行的思想吻合在一起，这次旅行正是在中国思考深层次发展改革过程中进行的，对学生今后的工作与思考应该会很有帮助。

　　通过对中建、联想等中国公司在美机构的走访，学生们强烈感受到：在这些年艰难的国际化过程中，他们已造就了一批国际化的人才。尽管中国企业在美国发展还是有非常多的瓶颈，但这些企业通过在国际市场，尤其是美国市场多年的历练，在制度、财务方面，都已经相当成熟和完善，具备了相当的国际竞争力。

　　反思会总结了中国企业国际化的一些经验，包括：

　　第一，企业国际化不应该是面子工程，而是要真正的深耕当地市场，才可能有所成就。第二，并不是所有企业都要走国际化的路子，一定要量力而为，要立足国内深耕国内市场，如果在国内没有取得优势到国外也不行。第三，要尊重所在国的文化和法律。

　　这次访学总结出一个重要经验，那就是，要实现国际化，还需要利用好自身的比较优势，同时还需要熟练运用金融政策和国际化的融资手段。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大家一致认为：国家真正强大了才能给企业国际化提供土壤，品牌是国家信用在后面做背书，品牌也是国家文化和价值观的载体。

　　亲历西点领导力

　　这次游学最为重要的一站，是西点军校。在领导力训练方面，北大国际(BiMBA)与西点军校有着广泛而深度的合作。而这次游学，学生得以近距离体验西点军校的领导力训练体系。

　　西点到底教会了学生们什么？在交流中学生们了解到：西点认为人格的培养，在教育中是最重要的。西点人必须做到：不欺骗、不偷窃、不撒谎，而且要一直严格遵守。西点的毕业生应该成为这四种人：成为勇士、战士，具备永不服输的精神，具备处理冲突的能力；成为人格的领袖，具备人道主义精神；成为一个能为国家无私奉献的公仆；成为军队的专家，具备专业的军事知识。当学生从西点走出来后，他们当中绝大多数拥有了坚强的毅力、完备的人格、奉献的精神和专业的素养。

　　西点的校训是“责任、荣誉、国家”，这正是打造领军人物优秀品质的精髓，引导学员建立高度的自信心、责任感、肩负起国家的重任。西点人成功有三大秘诀：领导力——领导力的关键在于引导、激励部下，让他们跟你的思维、理念同步，跟随你为事业一起奋斗；执行力——执行力则意味着除非命令本身有问题，否则必须执行，没有任何借口；人格魅力——人格魅力则是指人的美德，比如：诚实。

　　西点军校的荣誉信条是：“决不欺骗和偷盗，也决不容忍任何人的这种行为。”用之于商界就是诚信和信誉。正如纳斯达克前副总裁和美林公司董事总经理、现任福坦莫大学校董的John Tognino先生的人生经验：“声誉、诚信和道德，是人生最重要的资产。”

　　诚信是一种资产

　　John Tognino先生为到访的学生们进行了一次题为“华尔街战争”的精彩演讲，以他在华尔街工作几十年的亲身经历和体会告诉学生：“作为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和领军人物必须牢记：开放交流，尽可能多的与别人进行交流就越有可能达到目标；永远保持诚信；永远保持透明。”

　　纳斯达克有一句名言：谁都可以上市，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这句话说的就是一个企业诚信问题。最近一个热门的话题：许多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后出现诸多问题，其中有24家在美国上市的公司今年审计师全部辞职或者拒签，有19家中国公司在美遭停牌或者摘牌。而从去年到今年55家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有50家破发，目前没有破发的只有几家公司。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学生们反思认为：美国对于中国企业投下不信任票，是因为我们没有坚持严格的审计原则，没有将财报充分揭露，没有让投资者有绝对信心相信企业财务数字的真实性。

　　“如果没有将公司做一个整体优化重整，只是为融资而融资，就容易出问题。中国公司在美国就被全球资本市场打了一个问号，投了一个不信任票。尽管资本市场是健忘的，但是总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所以现在如果一个中国公司想去资本市场上市，但是这个门已经关闭了，投资者不会相信你的财报，你走上这个进程是辛苦漫长的。”有学生说道。

　　反思会一致认为：诚信是所有企业的基础和根本，中国企业要走出去国际化，要让国际投资人相信你，更多投资人愿意跟你合作，透过资本市场运作让你的企业变大变强，这都是要依靠诚信。企业是不是有个坚强透明的团队，是不是愿意跟金融机构透明化，这是最需要重视的。企业的财务报表是真是假，这都取决于企业团队的理念。如果企业诚信有问题，通常金融机构是不敢跟你合作的。

　　拿来主义，扬弃精神

　　游学讲座从西点军校的“责任，荣誉，国家”开讲，直到华盛顿大学哈维教授的领导力讲座结束。学生们发现，无论是国家、军队、政客，还是校长、院长、教授，或是企业家，都用不同的词汇提到了荣誉、名誉、诚信和信任。“这是人类的普世价值观，中外皆然。美国是个信用社会，道德的基础是诚信。”杨壮说，“当今中国正在经历痛苦的诚信缺失阶段，社会环境可能我们个人难以改变，但是企业内部的小环境、小文化我们可以建设。如果单纯为了金钱和业绩增长，损害企业的名誉，损害企业家个人的名誉，带来的危害是长久的。”

　　杨壮谈道：现在国际化的趋势和一些行为准则，不少其实跟中国很多东西已融合在一起。“中国文化里面好的东西在国际上也有国际化的价值，国际上的东西拿到中国来，我们也要认真思考学习，拿来为我所用。”杨壮说。

　　北大教授汤一介先生曾对杨壮说：要把中国好的文化跟世界文化融合在一起，真正变成世界通行的普世价值。他说：中国好的东西，比如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1990年在世界宗教大会上已经被认为有普世价值。因此，杨壮认为：需要认真研究中国文化里的糟粕和优势、国际文化的糟粕和优势，把国际文化的优势拿来，融会贯通，为我所用，这才是中国企业国际化应有的态度。管理

　　(本文素材来源于北大国际(BiMBA)09级EMBA美国游学反思会，感谢北大国际(BiMBA)提供支持)

　　责任编辑：杨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