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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故宫与翡翠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1-06 23:07 来源: 华夏时报

  杨婷婷

  大陆游客到台北故宫,翠玉白菜无论如何都是要看的。台北故宫的60多万件展品每三个月更换一次,据说以这样的速度要看完其中的全部藏品也要三十年时间。不过翠玉白菜从不调换,作为镇馆之宝,它常年展出展柜前永远排着长队。

  翠玉白菜是清代的物件,据说是光绪娶妻时,瑾妃的陪嫁。白菜寓意清白,象征新娘的纯洁。清廷工匠根据原料的天然色彩雕琢出菜的白帮绿叶,嫩绿的菜叶上趴着两条小虫,一条螽斯,一条蝗虫,迎合了中国人传统的多子多孙的美好愿望。

  缅甸商人胡焱荣也是慕名前来的游客之一,在看到真实文物之后,是有些失望的。在他的印象中,翠玉白菜本应是“用非常上等的原石做的,想象中应该很透明,很精致。”胡焱荣的家族世代从事翡翠生意,他觉得既然自己手里有更好的翡翠原料,为什么不去进行一些创作呢?

  最初,他也和其他大部分商人一样,仅仅对过去的古玩艺进行简单模仿。不过很快,他厌烦了这样的方式,开始了自己的翡翠创作,也找到了最喜欢的创作元素——兰花、绳结。如今,他定居台湾,几成翡翠艺术创作代言人。2011年10月,胡焱荣创作的两件翡翠艺术品“百年好合”和“一露甘甜”被北京故宫博物馆收为永久馆藏,这是故宫第一次收藏当代翡翠作品,而其市价高达10亿人民币。

  台北故宫启程

  胡焱荣和两岸故宫关系均颇为密切,但真正助其坚定不移走上翡翠艺术创作道路的,是台北故宫前院长秦孝仪。

  2003年,胡焱荣第一次与秦孝仪结识。在见到秦院长之前,他是感到不安的,毕竟,用翡翠做艺术品这种事,在当代还没什么人,究竟这东西在文物界的人眼里有没有价值,谁也不知道。秦孝仪是这中顶尖行家,执掌台北故宫18年间,最擅长的的就是对牙雕和玉器的鉴赏。

  两人见面时,胡焱荣带了三件自己创作的艺术品。秦孝仪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要用兰花?”胡焱荣9岁就依照缅甸的习俗出了家,多年研究佛学,对兰花情有独钟,此外,他也觉得,兰花可以不分国籍被任何一个人欣赏,更容易被所有人注意到。

  第一次见面时,秦孝仪已有82岁。他看了这三件作品一个小时后,便说“以后你不用拿作品来找我了,我去你办公室看。”

  自此之后,两人成了忘年交。也开启了他与台北故宫良好的合作关系,尽管当时,秦孝仪已从台北故宫退休。但直到如今,每次富御集团的重大文化活动,台北故宫现任院长周功鑫都会亲自到场,而集团也是故宫不少艺术展出的赞助企业。

  秦孝仪对胡焱荣当代翡翠创作有极高的评价,他说这些作品“前五千年固未尝一见,后五百年亦未必获接如此之风华也”。这数十件艺术品几乎从不售卖,全部放置在位于台北的莹玮艺术翡翠文化博物馆里,接受公众预约参观。去年,他们在北京金地中心开业了新的莹玮艺术中心,里面有近两年新创作出的翡翠艺术品。事实上,莹玮这一名称,也是秦孝仪所取。在辞典中,莹指玉色光洁,而玮,则专指美玉,又有珍奇之意。

  秦孝仪还为他的其他一些作品取了名,胡焱荣说,有一天,他说起自己的一个创意——用中国的山水意境,将两株从绳结长出来的兰花结合在一起,两株兰花本是同根生,几千年的根连在一起分不开。秦院长说:“太好了,这个名字我来取,就叫百年好合。”

  中国文人自古爱玉,对西方人来说,玉也许只是石头。宝石和黄金才是他们的追求,但对中国人来说,宝玉有时是无价的。玉有太多象征——财富、权力、品质。正因如此,才得到了从平民到权贵阶层的集体喜爱。而富御集团的翡翠珠宝无论是在台北还是北京销量都让人颇为满意,这也让胡焱荣相信,他的艺术作品一定能够跨越隔阂,在海峡对岸找到共鸣。

  把作品永远留在紫禁城里

  秦孝仪生前,数次表达过希望带着胡焱荣的作品到北京故宫做展的愿望。他也在看过《百年好合》后说,以后人们去台北故宫看清代“翠玉白菜”,到北京故宫看《百年好合》,后者是一个属于当代的回忆。

  北京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李文儒为了确认《百年好合》是否真像秦孝仪所说,“前五千年固未尝一见,后五百年亦未必获接如此之风华”,特意翻看了故宫博物院最新出版的1《故宫博物院藏品大系·玉器编》。这本书是北京故宫从3万多件历代玉器藏品里精选出2千多件编辑而成的,从新石器时期一直到清代,“翻阅一过,更觉秦孝仪先生说得对。”

  北京故宫现今掌门人郑欣淼很是钦佩胡焱荣的雕刻技法,胡焱荣的风格一贯是为了表达自现自己的创意,敢于割舍,不惜最大限度去除多余石料。其创新作品《根砥风流》的原石是一块重八九公斤的三彩翡翠石,而完成时仅重不到一公斤。在翡翠原料疯涨的今天,这种行为绝非一般翡翠雕刻师所能为。

  在莹玮翡翠博物馆里,几乎每一件展品都有背后的深刻含义。为了更好的表达自己,胡焱荣的诀窍是,“要做出这样的东西一定要舍得。虽然玉是昂贵的材质,但是你舍不得,就会俗气。象牙黄金这些材料都比较容易进行创作,而翡翠是最难的,因为它脆。在硬度为7度的翡翠创作中,要追求一种禅的境界,如果没有修行过,肯定过不了这个关,走不了这条路。”

  看过他的作品的人都会惊叹,一块貌不起眼的原石,其中隐藏的美是如何被挖掘出来?人们的猜测是,艺术家对于美感的神经比普通人发达的多。胡焱荣说得比较玄,“我会给石头把脉,我看得到石头里面结晶和脉胳的分布。”把完脉之后,便根据石头中颜色、脉络的走向构思出一件合理的艺术品。

  这种方式和做“翠玉白菜”的工匠几乎如出一辙,据说,有工匠最初看到那块原石时,觉得这块玉种不够纯,打算弃之不用。但却有一位巧思者根据石头的颜色做出了不同的设计,才有今天台北故宫的镇馆之宝。不过胡焱荣觉得,过去的工匠只是照着图纸雕,只考虑皇族审美,多数时候只雕龙凤,而今天的东西,艺术品必须更符合大众的审美。

  北京故宫收藏的《百年好合》,翡翠当中难得同时拥有美丽的紫色和翠绿色,胡焱荣发现这块原石时,就要尝试用色彩的魅力,把兰花、绳结与山水这些一贯的主题融合进去,最终有了今天人们看到的两株色彩不同的兰花,同根生长于粗朴的绳结之上,而背景是中国山水画的意象,花苞是一种期待的心情。

  不过,雕刻的手法跟过去相比创新了许多。翡翠的硬度在所有玉当中是最高的,但韧度相对较低、脆性高,容易破裂。《根坻风流》这件作品中,蝉翼一样的纤薄透光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人做出来过。“我没有用传统的思路与技法。传统技法无法实现我的创意,怎么雕都会破。所以我要自己发明技法。我会做实验,比如切下一块来做测试,慢慢研究如何调整力度和厚薄,才不会破损。”也难怪有许多外国人看到他雕出的薄如蝉翼的昆虫时,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用翡翠做出来的,一开始,有人以为这些作品是用塑料做的。

  北京故宫除了《百年好合》外,还同时收藏了《一露甘甜》这件作品,这两件作品被故宫赋予了很强的现实意义,北京故宫院长郑欣淼说,“适逢辛亥百年,两岸同胞藉此‘百年好合’的历史机遇,继续携手同进,而必‘一露(路)甘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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