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龙胜于象凭什么

　　中国和印度的经济比较，是近年来国际上的一个热门话题。

　　龙胜于象？象胜于龙？龙象共舞？笔者近读一位英国驻印度报人爱德华·卢斯的《不顾诸神——现代印度的奇怪崛起》（2007），最受触动的却是，如果龙胜于象，一个重要原因将是，在腐败问题上，印度从官方到民间更多采取了“默认”，而中国从上到下皆对腐败不容，党章明确“坚持不懈地反对腐败”，在“坚决惩治和有效预防腐败，关系人心向背和党的生死存亡”这一认识上，历任领导人没有丝毫含糊。

　　而印度呢？

　　“腐败和行政上的犬儒主义将减缓印度的发展进程……这情形极其类似意大利，那里流传着一则笑话：‘经济在晚上增长，而那时政府正在睡觉。’

　　“从新德里最高政府部门的走廊到昏昏欲睡的地方官员的法庭，印度的政府机构和法律部门有着一些明显的共同点。它们从不会在你的生活缺席，除了真正需要它们的时候。

　　“在印度，与国有电信公司或其他公共事业单位打过交道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们的员工仅靠薪水维持生活……他们真正的收入来自受贿。

　　“如果你看看新招入行政管理局的人……他们会用直截了当的方式向你要钱。

　　“据估计在新德里有50万名人力车夫，而其中最多只有9.9万个有允许经营人力车的执照……为了能继续（非法）经营，（40万名）人力车夫们每个月都必须定期向警察交纳贿赂。”

　　作者认为，大致在20世纪70年代，腐败在印度“越来越被人们当作正常状态接受”，有些人甚至认为这是他们工作的合理的一部分，“在印度宪法奇怪的311条款的保护下，根本不可能使一名腐败的政府公务员降职，更不用说将其解雇了”。政府官员认为反腐败是“一场必败之仗”，政府机构改革“就好像是要在南美洲的亚马逊森林中铺出一条道路来，刚前进了100码，丛生的灌木又会将它遮盖”，而百姓也将腐败看成“像季风一样，是自然的一个方面”。最后，无论政府官员还是百姓，都视腐败为司空见惯，甚至通过贿赂弄虚作假，通过“造假”谋取政府采购、补贴、救助等方面的利益。

　　“印度的许多地方，腐败本身就是一种体制。”笔者无法相信，一个对腐败没有痛苦感的地方，却能有效地配置资源，从而支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