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投票”不民主

　　最后如果投票发起人本身利益也在投票其中的话，其结果必然是会受其左右影响的。

　　据央视报道，河南洛阳十二中一名生物老师发起了“民主投票”，要求全班学生在不让老师继续教课和淘气学生豪豪退学两者中二选一。结果8名学生选了老师，剩下的学生全部投给了让豪豪退学，豪豪遭劝退后被送往另一所学校借读。

　　看到有很多评论对老师、学校、教育局进行了全方位的批评，认为其做法有违义务教育法、有悖师德，更对所有投票学生是次严重的伤害。此话不假，不过类似言论已很多，笔者单从“民主投票”这一问题来谈谈。

　　首先，我们完全可以认定，该名生物老师发起的所谓“民主投票”，其实根本不民主。不过毕竟是教授生物的，而非政治，我们姑且也就先原谅了其无知。因为要发起投票，要动用民主这一手段来裁决有分歧的事情，必须符合一个条件，那就是所裁决的事情为公共事务。我们无权力去以自己的投票干涉他人的生活，更无权力左右私人的命运和人生。如此看来，这样的投票显然是不恰当的，一个学生的去留并非是能对全班造成影响的公共事务。

　　其次，它并不符合每个投票者在事件中利益或损失大致相等的条件，而是一人受损，全体得益。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政治学上并不主张用投票来解决此类分歧。这会直接导致民主变成了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专政，不利于保护弱势群体的利益。试想，如果发动全民投票，要大家选择是否将首富的钱平均分给所有人，八成是会得以投票通过的，但这对首富并不公平。

　　再次，民主的核心思想是协商而非强制。并不是搞民主就一定要以投票的形式，也并不是说搞民主就非得要出个你死我活的结果，那不是民主，而是博弈或斗争了。对于像淘气学生这样的问题，强制赶走是可以一了百了，但我们换个角度来思考，如果班里再出个要求老师多讲几遍的差生呢，是不是我们还要再发动一次投票将其赶走?一旦打着民主旗号去实现自己私利的专制上了瘾，就很难再停下来了。

　　最后如果投票发起人本身利益也在投票其中的话，其结果必然是会受其左右影响的。因为投票的发起人往往可以通过对象的控制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民主和投票往往不过是一个幌子。正如事件中的生物老师所做的那样，老师与同学二选一，其要挟的意味已经很明显，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地方政府也可以这样做，要改善环境就必须招商引资，所以就必须有一定的污染，以这种逻辑去强迫群众接受他们的建设方案。更有甚者，我们现在还面临着是延迟退休还是按现行标准退休，但可能无法发放退休金的选择，这都是看似尊重群众意见，但实际上却赤裸要挟的假民主嘛。

　　最后如果投票发起人本身利益也在投票其中的话，其结果必然是会受其左右影响的。

　　而对于我们现在的经济建设尤其如此，笔者认为地方政府有两点需谨记：一是专业性过强的决定虽不宜搞投票，但专业的讨论和第三方的意见必须重视。这就如同病人开刀还是不开刀，采用何种治疗手段，虽不是患者家属投票表决，但医生也是经过了讨论才决定的，不能领导脑袋一热就拍手上马，这后果和危害这两日我们也看到了。二是投票的范围要把握好，例如决定某样东西是否涨价的听证会，搞一群厂家代表来显然是不合适的，我们一定要将利益直接受损方邀请入决策行列，并给予相比人数更多的票权，才能保障其利益不被大众所侵害。

　　王亚煌 中国经营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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