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民主投票”要不得

　　□ 信海光

　　九年义务教育是国家法律规定的强制性教育，不过洛阳的初中生豪豪（化名）却被学校通过一场“民主投票”强迫退学了，而且这场投票还是全班同学全体参加的。据大河网报道，今年4月份，豪豪所在班老师马某发起了一场“民主投票”，让学生选择是她不再教课还是让调皮学生豪豪走人，结果仅有8名学生选择老师离开。豪豪家长孙先生恳求无果，只得将豪豪转学。

　　现在，大家都觉得这样的投票很荒唐，可是，它到底荒唐在哪里，很值得我们思考。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民主可以用来调整公共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关系，但是，我们绝不能以民意为借口，侵犯个人法定权益，民主不能成为多数人的暴政。

　　在这一事件中，“民主投票”最显眼的硬伤是豪豪未成年的身份，他的受教育权受义务教育法的保护，不是可以通过投票进行取舍的事情。民主确实有力量，但民主的力量只能被限制在法律和程序框架之内，这是千百年来人类通过无数血的教训所总结出的规律。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民主就很可能会成为强权的道具，错误决策的遮羞布，成为多数人欺侮少数人的工具。

　　当然，抛开大道理，单就这一具体事件来说，马老师的选择也让人警醒。马老师应该不是那种假借民主作恶“坏人”，她只是不希望有个调皮学生影响班级秩序，而老师又没有驱逐学生的权力，所以她只能求助所谓“民主投票”。在互联网上，以课堂秩序的理由为老师辩护的网民不在少数。他们的理由是，驱逐一个“害群之马”，损害少数人的利益而保护多数人的利益，有什么错吗？

　　恰恰是这样的想法，在如今非常有代表性，也非常危险。维护课堂秩序，是小善，剥夺人受教育的权利，是大恶。以小善为目的，以大恶为手段，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可是，在我们这个时代，偏偏有人一旦涉及切身利益，就忘了什么是小善，什么是大恶。

　　不管一个学生有多调皮，都不能成为老师们舍弃大义，践行大恶的理由。什么是大义？大义应该是法律，是道德，是人所应有的基本价值观。教师发动学生投票驱逐同学，不仅伤害了豪豪，还向全体同学传授了错误的民主观念，那就是为了多数人的蝇头小利，可以伤害少数人的法定权益。这种错误观念很可能会误导学生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