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中国人民大学校长陈雨露解读报告

　　2012年6月16日，第五届“黄达-蒙代尔经济学奖”颁奖典礼暨《人民币国际化报告2012》发布会在人民大学举行。新浪财经直播本次活动。图为中国人民大学校长陈雨露解读《人民币国家化报告2012》。

　　陈雨露：大家上午好，在我参加这个颁奖典礼和发布会的里面，还是第一次碰到主席台的声音比话筒还要响，所以我们只是小心翼翼才能够听的清楚。那么这份《人民币国际化报告2012》是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在交通银行的鼎立支持之下，在兄弟院校科研机构专家们共同的加入进来努力之下，所完成的。

　　由于这份报告是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系列报告里面第一份报告，所以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甚至可能是有错误的地方。所以，请我们在座各位专家，各位老师和同学们能够指正。但是因为人民币国际化的问题，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和象征，所以举世瞩目，它已经成为中国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压力，和在长期之后走向世界舞台顶端一个重要的标志。

　　那么，它也是一个国家一个后崛起的国家，一个复兴的民族，软实力和硬实力，刚柔相济一个重要的凝结体。所以，有巨大的关注也是大家都能够理解的。那么这份报告内容很多，有很多部分，我想代表我们课题组向大家报告这个里面4个核心的内容。

　　第一，本报告认为2011年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元年，那么在这一年里人民币国际化的程度实现了跨越式的提升。第一个标志是2011年中国全面启动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09年4月8日第一阶段，当时主要在上海和广东，深圳、珠海等5个城市，开始试点。境外币的范围局限于港澳地区和东盟国家。2010年6月22日开始第二次跨境贸易结算的试点地区，扩大到北京、天津2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同时，海外的有港澳和东盟地区，扩展到所有国家和地区。去年2011年8月23日开始，第三阶段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扩大到中国大陆的全境，第一年是非常跨越式的一年。

　　第二年跨越人民币资本流动进入试点推进阶段，2011年以来在资本项目尚未实现完全可兑换的大背景之下，中国开始尝试开辟多元化的人民币内外流动渠道。与人民币外国直接投资，人民币境外直接投资，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等有关的各项政策相继出台，这标志着中国的资本市场管理正在发生微笑的变化，人民币国际化的政策推进节奏正在加快。

　　第三点标志，是人民币开始在应用范围内发挥国际储备货币职能。2006年12月1日，菲律宾接纳人民币为储备货币，2009年6月俄罗斯考虑新增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09年8月国际货币基金发信500亿人民币债券。2010年9月马来西亚已经迈入人民币债券作为外汇储备。2010年11月白俄罗斯公布国家外汇储备新增60亿人民币。

　　2010年9月尼日利亚也宣布决定将人民币纳入其外汇储备，2010年11月泰国东亚银行表示已经开始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去年12月份，人民银行公布说日本政府正式开始提出购买一定的规模中国人民币国债。对于我们来讲，上述8个国家将人民币正式纳入它的外汇储备视野，也是2011年元年标志之一。所以我们讲在上述3个标准同时，我们知道大家知道，截至2011年底中国有14个国家签订了货币互换协议，通过官方渠道走出去，让官方在国际货币得到大幅度的进展和提升。

　　上述若干标志，综合起来我们说本报告认为2011年可以说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元年之年。与此同时，我们还需要在这提出元年还有另外一个标准，就是我们香港特区人民币离岸人民币市场建设，也在加速。去年8月17日在香港宣布，中央要坚决支持香港发展的，提出6大政策措施。大家共同觉得其实对这6大措施里面核心还是支持香港成为人民币离岸中心。

　　另外从政策层面来看，2011年香港允许境内企业在香港发行人民币债券，香港离岸市场建设作为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一个环节，也已经进入到了加速的阶段。

　　本报告第二个重要内容，是人民大学编制的衡量人民币国际化程度的一个量化指标，人民币国际指数。人民币国际化指数的编制，由三级指标体系。第一级指标两个国际计价支持功能，和国际储备功能。二级指标，贸易、金融、官方外汇储备。三级指标，大家在屏幕上可以看到。大家能够看到截至2011年第四季度，全球主要货币的国际化程度，美元54.18%，欧元24.86%，日元4.56%，英镑3.87%。人民币从2010年初到2011年底国际化的程度是从0.02%上升到0.45%，增长的幅度是5倍。

　　现在相当于现在主要货币储备来说，国际化程度还非常之低。应当说只是一个起步和开端。

　　第三个结论人民币国际化从长期战略目标来说，和实现的路径来说，报告认为全球第五代国际货币体系，应当由现在的美元为主，欧元、英镑和日元三币多元格局，转化成为未来得美元、欧元和人民币新三元制衡的格局。到2030年到40年之间，人民币国际化指数由现在0.45%能够上升到不低于20%。那么，把未来30年左右作为人民币国际化战略期，主要基于世界经济5个长周期的跨度，基于中国经济转型的历史，也是基于美元替代英镑的历史年。

　　实现战略目标的路径，是两个三步走的战略。从使用范围来看，第一个10年人民币助推周边化，第二个10年助推亚洲区域化，第三个10年实现货币全球化。一个10年主要在贸易结算里，第二个10年拓展到金融交易和跨到投资领域。第三个10年进入全面进入外汇储备货币。我们说这三个阶段，和两大功能之间的距离关系，在人民币国际化广度和深度当中，显然是混合推进的。

　　只是在不同的阶段里，在区域扩展和功能发挥上有他的主旋律。

　　第四个结论，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5点政策建议。

　　第一个，人民币国际化重要的基石，来自于中国经济的成功转型。就是说来自于实体经济的核心竞争力，对中国的实体经济来说，现在最主要的矛盾是近忧与远虑纠结在一起。当前近忧就是房地产经济的困境和世界经济一度不确定性所导致稳增长和调结构之间的巨大矛盾。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看到是当前宏观经济超过预期，之所以超预期我们说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殊荣性的衰退。

　　同时，也有我们整个宏观经济政策出台过程当中，延续了一贯并且并且大范围政策紧缩相应在里面。所以，如何克服超预期的问题，那么需要我们在更深层次上来想这个问题。大家看到这个图，是关于在过去从1782年开始，一直到现阶段世界经济5大科技创新，产业革命，和管理的力度，长周期的进程。在5个长周期，每个周期平均45年，最长63年，最短是刚刚过去的16年的第5个长周期。

　　我们看到英国主要抓住第一和第二个长周期，实现科技创新，工业革命和管理革命。美国主要在美国进步时代抓住第三个周期，同时又在新世纪前后交接的时候，抓住了第5个长周期。特别是上个世纪最后那段时间。那么，日本竞争力主要是抓住了第四个长周期，所以对中国来讲作为人民币国际化最重要的基石，我们恐怕需要看是我们能不能够抓住第6个和第7个长周期。因为它从根本上来说，是解决我们近忧核心的办法，也是让人民币国际化的长期战略能够稳步实现重要的产业竞争基石。

　　第二个政策建议，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支撑，也就是资本与金融帐户的开放。大家关注这一点，普遍认为资本和金融帐户私有化，是货币国际化的当然前提。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有自己的认识，也就是说金融与金融帐户开放一般原则，先开放风险小，后开放风险小，先改革增量的，后改革存量。对我们来讲，中国的金融帐户，7大类4个资项开放，目前大家认为已经是一个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一的格局。未来加速实际上可能很快能够实现三分之二的基本方式。

　　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想我们建议是短期的安排，1到3年里面，还是首先考虑放松有真实交易背景的直接投资管制，鼓励中国企业走出去。中期安排3到5年，放松有真实交易背景的商业信贷管制，助推人民币的国际化。比较长期的安排，就是10年的安排，主要是放开金融交易，同时设计诸多的短期。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说一方面我们承认资本和金融帐户开放作为重要的基础，实际上他是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前提，特别是第一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里面，人民币周边化，人民币在贸易结算里面，能不能够成功的在周边半周边地区，充分发挥它的功能。实际上金融和资本帐户的较大程度的开放，甚至实现名义上的开放，还是十分必要。我们说2017年到2020年之间是一个比较好的时间窗口，一方面基于日本16年，英国18年，德国20年的从经常项目计划到完全自由兑换的经验数值。从96年12月取保守的数据，到2006年底就差不多了。另外一个经济原因考虑到实体经济的基础，也就是我们提出到2020年国家实现创新性国家建设的基本目标。如果能够如期实现，我们认为在一期到2020年时间窗口里面，是可以的。

　　同时，报告也提出在这个过程当中，甚至说在整个人民币国际化的30年进程之中，保持资本和金融帐户的名义开放本，和实际开放本之间的合理的差距，把握合理的差距是非常重要的。通过技术性的措施，和程序设置措施让我们金融开放实际的开放程度，要小于我们名义的开放程度，是可能的，也是有国际经验可循，而且对中国基本国家发展模式来说，也是相符的。

　　第三点是离岸金融市场，报告认为没有一定规模的人民币立案市场做支撑，人民币国际化只能在低水平上徘徊。依靠贸易逆差对外提供人民币所需时间长，而且规模小，相对分散。同时如果依靠大规模对外投资，目前全球的政治民情恐怕不太允许，所以报告建议现阶段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比较有效渠道，是依托中国的强势银行体系直接扩大人民币外存款规模，在短期内扩大人民币的存款规模，为离岸市场的大发展奠定基础。

　　第四点建议，关于宏观金融失衡预警。基于这一点，我们构建了一个宏观金融失衡指数，主要原因是两个，一个是在过往研究当中，宏观经济失衡指标体系，已经被全球经济学家们构建了比较完善，但是实践证明它又很难及时发现潜在的金融风险。第二个理由，从危机之前典型市值来看，金融层面的失衡往往先有宏观经济失衡的发生。所以，构建宏观金融失衡的指标，有利于解决经济决策缺乏前瞻性的动力。

　　这也是在这次危机当中开始研究，重点关注金融层面失衡的主要原因。尤其关注货币信贷状况与资本价值之间的关系。大家看到我们部件的宏观金融市场的指数，主要是基于6大题，社会融资自量，投资，企业杠杆，利差水平，房地产价格，和股票价格。同时，也选了4种不同的加权方式，简单加权方式，适量加权方式，以GDP为权重的加权方式这样四个加权方式。从98年到02年4月30日，中国经济的运行和金融5大阶段的大波动，正向市场3个阶段，负向市场2个阶段。那么，本指数4种不同的加权方式，所得出的结果实际上与中国经济金融运行的经验现实是高度一致的。

　　同时，大家在下面这两个图里面能够看到，这个金融失衡指数它的预警效果，实际上既领先于GDP和CPI，也领先于企业的景气指数和PMI。因此他对我们超前预警，超前微调，是非常有帮助的。

　　第五点，关于宏观金融调控体系，如何避免过渡调控的问题。我们说由于种种原因，包括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搭配面临新的经济结构和社会结构，包括我们新传媒对于公众预期的最大影响。同时，也因为金融调控工具内部他们之间出现的政策冲动和政策叠加。因此，在过去经济周期里面，经常大家会看到我们会出现过度调控的问题，所以构建一个基于宏观大金融调控体系，对中国避免过渡调控实现无危机增长是十分必要的。

　　第一，从政策规则制度来看，宏观审视其实更亲睐与简单而清晰的对比。不太喜欢多目标对比，所以我建议基于宏观货币指标，主要盯住通货膨胀。金融监管政策主要盯住社会融资容量进行调整。这样做的好处是一种工具，一个目标，所以避免让单一的政策工具承担多目标。同时，也避免多个工具产生政策冲突和政策的叠加。 因此，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宏观经济出现更多的非预期超预期的调整。

　　这个报告有待展开一个重要问题是，人民币国际化作为国家崛起的重要标志，实际上最重要是依托对中国来讲，是我们能不能够如期完成中国国家发展模式问题。由传统社会主义发展模式向国家主导追赶性模式转换，让中国已经实现了三个10年的高速增长。那么，在紧接着中国要进入次高速增长的时代，这个时代我们要完成新一次的国家发展模式的转型。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要构建软硬实力能够刚柔相济，能够在学习当中比较超越美国体系新的国家发展模式。美国的有效国家发展模式，开始于1890年代，形成于1920年代30年，就是世界当中大家都知道的APP时代，1890到1920年美国进步时代。美国社会精英和草根民众众志成城，上下一心完成两件大事。一是鉴定自由观为核心的美国核心价值体系。第二，在此基础上构筑以科技、金融和法制为三大执著的具有规范和活力国家发展体系。

　　对于我们来说，要在这两个层面上完成新的国家发展模式构筑，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第二，是我们现代国家发展模式的支柱和构建，中国科技体系，中国的金融体系，和中国的法制市场经济体系。惟有如此，人民币国际化才可能作为一个重要的标志，既能够跨越10个阶段，跨越3个10年3个大阶段，如期实现。同时能够处于全球金融体系中长期立于不倒。

　　这就是本报告的核心结论，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