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瑞恩：经济补贴并非唯一鼓励措施

　　新浪财经讯 “全球经济变局下的中国西部战略”国际论坛于2012年6月27日在西安举行。上图为哈佛大学公共政策和企业管理教授布丽奇特·马德瑞恩。

　　以下为演讲实录：

　　布丽奇特·马德瑞恩：我想谈一谈新经济学科，就是行为经济学以及对我们储蓄的影响。最基本的概念就是用传统的工具来衡量经济以及行为的改变，主要是通过价格来改变人们的行为，但从政策角度来说，如果希望人们要减少某一种行为，主要就是通过加税来进行，比如汽油税减少车辆的污染，或者说通过香烟税减少人们吸烟的频率，在中国比如超生罚款，反过来，如果要鼓励一些行为的话，政府就提供补贴，可以奖励，比如说大部分经济体都会高度补贴教育，或者称之为义务教育，我们有公共医疗，比如注射疫苗也是有补贴的，这也是对公共卫生有利的，很多国家、很多地区，其实想提倡个人储蓄，怎么引导他们去储蓄。中国可能是位置不一样，中国跟美国不一样，因为在我现在慢慢理解，中国的储蓄率太高了，而在美国，在其他国家要解决的问题是储蓄率太低，但是我想向大家证明和展示的是，至少在储蓄政策来说，金融激励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工具，用政策引导别人的储蓄并不是十分有利，因为本身价格不能够改变储蓄习惯，因为你要改变储蓄习惯的话必须要理解这个问题的根源，阻碍这个问题发展的要素，要解决这些根源，才能够从心理上解决他们的障碍，让他们去储蓄或者不储蓄，所以虽然我以储蓄为例来演讲，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从很多其他的一些角度，通过行为改变影响结果。

　　有几种方法，包括经济学家来衡量储蓄率，包括金融激励对储蓄率的影响，我只是想强调其中一份研究结果，这其实是一个美国公司做的实验，这个公司是帮个人做税务申报表的公司，他们给顾客提供一个机会，就是说给他们开一个储蓄帐户，然后他们就随机把这一个客户分成三种不同的组别，会得到不同的奖励，一组是没有奖金，开户没钱，也没有高于市场的储蓄率，第二组给他20%的储蓄利率的上升，在大部分经济体当中，给储蓄率高20%都不错，第三组更高给他们50%的利率提升，结果他们研究的第三组，开户的意愿得到很大的刺激和加强。研究之后发现没有任何奖金的人，他们只有3%的人愿意开户，获得20%的组他们8%的人愿意开户储蓄，然后这个相对来说提升3%到8%已经相对提升不少了，但是从绝对数量来说，也只不过多了5%的人口开了储蓄户，给20%的高利息，20%非常高，也只不过多了5%，如果达到50%这么高的一个优惠利率的话，从8%到14%的人愿意开储蓄帐户。所以其实并不是说这个金融刺激没有效果，是有效果的，但是很小，就算给50%的利率，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开储蓄帐户。

　　这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启发呢，储蓄的障碍不是经济的障碍，而是其他的障碍，我们发现20%到25%的原因并不是来自于经济的原因，我们使用各种不同的研究方法，以及看了很多不同的情况，以及不同类型人口群体做出推算。如果你还在考虑另外一种是不是有经济的补贴可以刺激储蓄的话，我们要看一看，对于一个个人来讲，他在什么时候做出一个储蓄的决定，有一些人会在他的每个月中期存一大笔，有一些人存一小笔，跟每一个人习惯不一样。我们看一下实际的储蓄率的分配率，也就是说对于个人来讲，他们要储蓄多少可能由别的因素决定。如果一个雇主能够有一个储蓄刺激方案，雇员可能会存的更多，他会提供一些除了市场上的定期储蓄或者活期储蓄利息之外的经济的补贴，就可以使这个储户，也就是他这个雇员能够做一些其他的储蓄。

　　这里能够发挥得作用比率大概是5%，所以不同的因素可以对储蓄的决定带来不同的影响，有一些仅仅是5%增长，有一些可以达到20%到25%的增长，为什么我说这么多数字，并不是说这是一个精确的数字，用这种方式表达的话，可能更容易让大家去理解。财政或者是金融的补贴，并不是能够刺激储蓄唯一的一个方法，所以国家制定政策的时候，不应仅仅扩充经济的补贴，虽然经济的补贴可以带来一定程度的储蓄率增长。这张幻灯片上可以看到5%、10%、15%的储蓄增长，但是我们发现大多数的增长是来自于4%，这个4%是我们刚才所讲的雇主提供的一些储蓄方案或带来的一些经济补贴。这个是一个比较有利的一个工具，这个可以让大家考虑每个月储蓄一笔固定的数额，储蓄在定期帐户里面。所以我刚才所讲的都是经济的补贴或者非经济补贴能够如何影响到美国和其他国家人的储蓄的行为，或者储蓄的习惯。

　　第一个方法叫做自动储蓄，这三个公司都有提供雇佣储蓄项目，也就是雇主如果发现雇员有储蓄的话，他们会提供经济的补贴，这个经济补贴高于银行的市场利率。这三个公司在实施项目之前发现他们的员工储蓄率非常低，所以他们才会采取这样的一个方式，这个雇员想参与项目必须要填一些表来做一些书面工作，做一个申请，或者上网做申请，才可以进入这个项目，但是到了一定时期的时候，公司就采取了一些自动的储蓄项目，也就是说所有这些公司的雇员不用再做任何申请，不用填任何表就可以自动纳入储蓄方案，仅仅在他们不想继续这个方案，想从这个方案里面退出来的只有，才会去签字，会填表申请退出，这叫自动储蓄方案。如果这么做的话使这些雇佣在不想存款的情况下，可能也会去存。

　　因为你如果用这种自动存款、自动储蓄项目，大部分的人可能追随自动存款方案存款，不管是想存还是不想存，这个跟我们之前需要签名填表加入的方案效果好的很多，这就是不同行为习惯给储蓄率带来的影响，这就是我们经济学里面研究的。

　　这个幻灯片里面看到另外一个公司储蓄率，用的也是自动储蓄项目，以及他们在做这个项目之前，在做自动储蓄项目之前做的这种需要签名填表才能加入的储蓄方案对比，这个结果跟刚才那个公司的结果也非常类似，用了自动的储蓄方案之后，储蓄率有所上升。因为之前他们必须要有30天的申请周期，30天你把这个表填好做上网申请，或者书面上做申请，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想加入储蓄的方案，哪一些细节需要加进去，这个效果远远不如自动的储蓄方案好，但是30天给了一个限期的储蓄方案还是比不给限期的方案要好，就是你必须在某一个时间内完成某一个申请，这个方案效果是最差的。

　　这种自动的储蓄方案是比较极端的一个方式，因为雇员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是这个公司雇员就自动加入储蓄方案里面，只有在你没有意愿继续参与这个方案的时候才会填表退出这是比较极端的方法，研究了这个雇员不同行为模式和习惯之后，使用这种方案可以大幅的增加储蓄率。自动储蓄方案里面，雇员会收到一个通知卡，你现在已经自动被纳入我们储蓄方案，我们提供给你的这种经济补贴要比银行的市场利率要高的多。这个成本对公司来讲非常低，因为仅仅是需要给雇员一张纸而已，相比以前用多张纸来做申请好的多。而且之前这个雇员并不知道他们要参与这个项目多长时间，怎么参与这个项目，参与这个项目有什么好处都是不太清楚，但是现在这个自动储蓄项目之后，公司也会提供相应的咨询服务，就告诉这个雇员你将会参与这个方案多长时间，所有详细内容都会经过明信片发送给他们，更加清楚，告诉他们如果选取不同储蓄方案的玖，会得到什么样不同的回报，这个也是非常清楚的。仅仅是给他们一页纸写清楚自动储蓄项目参与的方式方法和限期就可以，所有信息都在里面。另外一种行为模式是执行的行为模式帮助他们来储蓄更多，这种方法通过提醒发短信，提醒你每个月划出一部分钱做储蓄，或者是发邮件提醒你要每个月做一些储蓄，这种行为方案在很多发展中国家都进行了实验，公司自动储蓄方案比较难实现，所以在发展中国家可能使用我们现在说的通知发短信，或者发邮件的方式，可能会更好的去增加储蓄率。所以在发展中国家这种通知的方法比利用经济刺激要更好。

　　另外一种方法也在发展中国家和某一些发达国家也有了广泛的研究，一些承诺的产品，有一些个人他们想存款，但是他们知道如果开始存款的话，如果在美国必须要压抑自己的欲望，或者一开始想存，存了一些很快又没有办法抑制对物质的欲望，所以有一种承诺产品，其实大家希望在储蓄方面有人能够给他们一定的制约，他们也愿意花钱去付费，这样就可以有一个比较规律的储蓄行为。通过这种方法发现用承诺储蓄的技术软件可以上升50%。并不是说这个经济补贴或者是经济好处并不能够帮助我们提高储蓄率，而只是说这并不是唯一有效方式，不同环境中要考虑个人行为模式和行为习惯，其他的一些方法可能比经济补贴的方法要来的有效的多。比如有一些人比较关心未来，就是现在存一些钱为了未来，对于这些人来讲，有可能是经济的补贴方法好的多，大家在很多不同的方式下，比如这种压制物质欲望，对这种人可能需要承诺的技术软件帮助他们提高储蓄率，可能会好的多。

　　我们结论主要是基于行为经济学的研究做出来的，我们所研究的结论除了提高储蓄率也能够应用到别的地方，比如说应用到竞选、投票，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决策方面去，就是说我们并不是每次只能够用经济方式，我们还可以用其他行为模式的方式达到目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