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洋：关于上海地铁事故的题外话

　　苏文洋

　　上海地铁10号线发生追尾事故后，几乎所有媒体报道都将焦点对准了为10号线提供信号系统的卡斯柯信号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备受关注，主要原因除了它是此前发生的“7·23”动车相撞事故的甬温线信号系统供应商之一，还因为它不久前刚刚因为信号事故被上海地铁方面“约谈”，其负责人“承诺”确保安全上不再出事故。今年7月28日晚高峰，因信号事故一列10号线列车开错了车道，列车反方向跑了。两年前，因卡斯柯提供的信号系统误发速度码，导致上海地铁1号线两列列车在上海火车站附近侧面碰撞。

　　有相当多的事故“前科”，目前由卡斯柯生产的信号系统遍布上海、大连、长春、天津、深圳、广州等多个城市的地铁线路，承揽或参与的已建、在建地铁信号项目达28项之多，这就足以让人们对卡斯柯信号质量安全投以怀疑的目光。不管这一次地铁列车追尾事故有没有卡斯柯信号公司的责任，或有几成责任，相信有关部门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掉以轻心，“约谈”了事。我向来不相信“约谈”能够解决问题。“约谈”顶个球？当然，“承诺”连球都不顶。

　　卡斯柯由中国铁路通信信号集团和阿尔斯通(中国)投资有限公司合资成立，注册资金1亿元人民币。阿尔斯通是一家法国公司，这一点很少有媒体提及，而轨道交通信号系统技术大概也来自法国方面。

　　在很多详细背景不清晰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对此事故原因做出任何评论。但是，有一些与事故有关的题外话，不妨说出来供读者参考或讨论。

　　中国要实现现代化，除了自主研发之外，过去已经有大量引进先进技术，今后还会继续大量引进。有的是直接购买，有的是通过合资办厂的形式引进。我们除了“货比三家”，还需要了解一些各国的长处或短处。法国人很浪漫，香水、时装是世界上一流的。设计造型方面也有创意，但在技术质量方面倘若与德国人相比，那就相差太远了。我曾经问过美国人，美国人自己对自己生产的汽车有何评价？“大毛病不多，小毛病不少”，“傻大黑粗”。美国人做事情，比较粗糙。就产品质量过得硬而言，德国人应当排在世界第一，因为德国人非常严谨，自觉遵守纪律和规章，普遍具有我们过去总结的大庆人“三老”(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四严”(严格的要求、严密的组织、严肃的态度、严明的纪律)精神。日本人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民族，产品质量一般也还过硬，但与德国人比还不行，而且日本人喜欢搞“替代”，凡是可以“节省”的地方一律用“替代”，德国人是认死理，不干这种事情。当然，德国人的产品有些样子不好看，价格也高一些。

　　类似地铁信号系统这样人命关天的设备，倘若能够从德国引进，或是与德国人合资生产，我估计事故发生率会减少很多。如果是德国人不愿意合作，那就另说了。总之，我是想跳出这次地铁事故的具体原因，从我们今后如何更好地引进技术，提高质量方面进行一些探讨。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长处和短处，我们在学习、引进时也应当注意“扬长避短”、“学其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