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普：钢铁业政策步入改革调整期

　　政策步入改革调整期，市场经济短期仍难改回落趋势

　　中华商务网首席分析师 马忠普

　　一、成本经营求生存仍是严峻钢材市场形势下的企业经营主旋律

　　国际金融债务危机和经济疲软，中国控制信贷流通和通胀，使中国经济增速回落。各种经济参数的下滑趋势，影响工业产品、投资和钢材需求明显回落。从去年9月以来，钢材市场就陷入十分困难的境地。

　　去年9-10月的价格连续大幅下跌期间，让很多人面临严峻的形势几乎都判断市场价格要继续下跌。当时的走势似乎也印证了这种分析。但是从企业经营的视角看，却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正是在市场看跌的氛围中，钢贸商和钢铁企业一步步走向价格深跌和严重亏损的陷阱。去年9月以来钢材市场面临的严峻形势实际上是国内外经济形势严峻的反映。应对这种形势，贸易商和钢厂需要建立长期对策。

　　实际上10月下旬开始的价格反弹，螺纹钢、板材价格恢复到4200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价格反弹。只是贸易商借助资本市场的短期利好，实施的行业自救，从深度亏损的价格陷阱中爬出来。后来几个月钢材市场价格小幅波动的走势视乎验证了这一点。但是当时这近200元的价格回升对处在深度亏损的钢厂和贸易商来讲，几乎就是救命钱。尽管目前钢材市场仍面临价格回落压力，但是钢贸商坚持成本经营，求生存的努力不动摇，建筑钢材价格虽然有小幅回落，但整体市场价格稳定度还是比较好的。毕竟目前并没有走出严峻的市场形势。

　　实际上，即使进入2月份，经济运行总体趋势仍是增速缓缓回落。影响钢材市场需求进一步减少。这就使得进入今年2月份，钢材市场在需求疲软，库存增加1700万吨的严峻形势下，价格面临很大的回落压力。实际上今年1月5日上海市场大螺纹钢价格4160元，日前已经跌到4000元。显示出建筑市场投资的回落趋势的严峻性。 8mm热卷一直保持在4230，春节过后，贸易商曾试图拉涨市场价格，但目前仅仅4250元一吨。市场需求疲软仍制约钢材价格走势。

　　应对当前金融危机中的市场形势不能用前几年通胀上升期钢材市场价格大涨大跌的经验指导当前市场营销。金融债务危机和需求疲软状态下的供需关系严峻性决定了钢材市场只能在维持窄幅波动走势中，逐步实现贸易商不亏损经营目标。

　　2011年的两次市场价格大跌，特别是9月以来的价格大幅下跌，钢厂和贸易商都陷入严重的亏损之中。由于连续三个月的市场价格相对稳定，至少贸易商目前基本摆脱了亏损，但是钢厂严重亏损的局面并没有结束。这种情况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2008年。2011年全国重点大中型钢铁企业的销售利润率只有2.4%， 较2010年的2.91%再度下降。12月份的亏损企业亏损额达43.56亿元，亏损企业数26家。其实，亏损的严重性远不止这个数所能表达出来的。不久前南方报业集团一位期刊记者采访我时提出：鞍钢预亏21亿，1月6日，首钢老总朱继民也提出2012年钢铁业刚进入寒冬。导致钢铁业亏损的主要原因是什么？钢铁业何时能走出亏损陷阱？我说从直接原因看是一个时期以来铁矿石价格上涨推升钢价走高。金融债务危机和经济疲软导致钢价大跌，铁矿石价格回落不仅迟后，更重要的是钢厂要消化完前期的高价铁矿石储备至少要几个月。这是导致钢厂严重亏损的直接原因。

　　问题在于：导致这种结果的根本原因并没有解决。

　　中国钢铁企业对国际矿业垄断过度依赖而缺乏上游产业链战略调控能力，也没有自己的上游产业链安全。这就导致钢铁企业难以摆脱国际铁矿石高成本的风险。这才是导致钢厂严重亏损的根本原因。在目前严峻的经营形势中，钢铁企业终于感到了战略被动滋味。然而铁矿石风险问题的严峻性远不止如此。中国钢铁企业正被国际资本和三大矿商一步步逼上全球铁矿进口最多，钢铁产品产量最多，成本最高，利润最薄，缺乏市场竞争力的险境。同时增加了下游行业成本，弱化了下游企业的竞争力。这对中国和世界经济也将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

　　2011年，我国铁矿石进口6.86亿吨，同比增长10.9%，平均价格为163.8美元/吨，同比增长27%。其中，11月、12月进口量分别为6420万吨、6409万吨，远高于全年月平均进口量5717万吨水平。今1月份我国进口铁矿石5932万吨，环比减少479万吨；

　　目前63.5%印度铁精粉市场主流价格在150-151美元/吨(CFR)之间，铁矿石现货市场价格稳定在148-150美元/吨(CFR)之间。世界经济疲软影响铁矿石和钢铁的需求，铁矿石的高利润增大国际铁矿石投资。国际铁矿石市场资源充沛，伴随钢价回落，铁矿石价格从长期趋势看是回落趋势，但是三大矿的垄断供货模式和国际金融寡头背景，决定了铁矿石的价格只能依据钢材价格高位盘整。钢铁企业几年之内都走不出微利的陷阱。

　　我在2010年3月写的钢铁宣言中就提出钢铁企业将进入微利时期。其实就是基于这种铁矿石市场形势的判断。未来世界发展中国家钢铁需求增长的趋势，铁矿石问题的严重性和国内钢材需求高消费低增长时代的到来，这三大因素决定了钢铁企业发展方式面临重大转变，走出去发展战略调整刻不容缓。

　　当我们把视觉再次回到钢铁市场面临的严峻经济形势时，影响钢铁企业当前陷入亏损和微利的因素并不仅仅是铁矿石问题。还有中国经济的持续回落趋势和许多重要经济关系不协调，已经影响工业需求减弱的影响。

　　二、中国经济为什么会延续回落趋势

　　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中国经济会延续较长时间的回落趋势呢？而且预计2-3月份的经济数据将会继续走低。这除了国际金融债务危机的经济因素外，导致国际大宗商品价格高位震荡。也有国内经济因素的影响。

　　去年9月，在分析中国经济运行趋势时，我曾经说过，在全球陷入通胀周期性危机和经济疲软的大趋势中，中国为控制通涨压力不得不采取流动性紧缩政策时，如果主要经济参数都处在回落趋势时，经济回落的总趋势将会更加明显。实际上去年10月到今年1月的经济参数和实际经济运行态势也验证了这种趋势。据人民日报报道，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近日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中国企业发展面临五大“难关”，分别是成本上升、税费负担较重、企业利润率低、资金紧张、外部环境堪忧。

　　这些问题不仅让企业难堪重负，进而影响经济继续回落，也直接影响钢铁需求回落。今年一月我国粗钢产量已经从去年1-8月平均日产194万吨，回落到167万吨的日产水平，但是当月钢材市场社会库存却增加了1700万吨。最近不少企业人士期待三月市场能有起色，表达了对经济运行态势和政府调控政策充满了预期的希望。

　　三、深化改革、启动内需是摆脱经济回落趋势的真正出路

　　当前中国企业经济确实面临几个需要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反映中国经济要素系统的不协调关系。不仅影响中国经济，也影响企业经济的活力。只有深化改革，才能理顺关系，为中国转换经济增长方式创造必要的政策环境。

　　1、中国经济增速继续回落。特别是去年10月以来经济回落趋势十分明显。

　　这种回落趋势即使到2月份数据出来以后，也不会改变。2011年我国GDP同比增长9.2%。但是四季度已经降到8.9%。有机构预计今年一季度将降到8.2%。很显然降幅已经呈现扩大趋势。今年一月份中国进出口总值2726亿美元，同比回落7.8%。出口增速回落反映国际经济的疲软。但重点商品进口增速下降15.3%。滑至负的两位数以上。一季度进口还将延续低增长的态势，则反映国内经济和需求的持续回落趋势。

　　今年1月份钢铁行业PMI经理人采购指数47.9%的低位，更折射出企业的经营困境。

　　中国经济增速持续回落的原因虽然很多，但是面对2011年世界债务金融危机和高通胀压力的复杂形势，政府采取了控制流动性，控制信贷规模增长的基本政策。虽然政策的早期效果明显，但是随着企业资金面偏紧和经济回落时间的延长，这项政策的负面效果开始显现出来。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经济增速陷入持续回落的轨道。

　　就像高速路行驶的汽车，当方向偏离正确轨道时，一是要调整方向，二是要适当减速。一旦汽车回归到道路中央时就要适时再次反向调整方向。尽管抗通胀将是持久战，而问题恰恰在于通胀问题严重性在实践表现上有个时间阶段性特点。目前ppi只有0.7%本身已经说明通胀不是中国当前经济的主要矛盾。这就特别需要把握控制通胀预期与经济发展的平衡关系。解决通胀问题需要加强政府对稳定大宗工业基本原料供需和价格的战略调控手段，而不能仅靠控制金融信贷规模。

　　当全国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同比上涨的ppi已经降到0.7%时，我们才在2月24日起存款准备金率下调0.5个百分点。将释放资金4000亿元。

　　但是企业资金紧缺的状况并没有根本改善。企业已经陷入缺钱和企业效益不好不敢借钱的困境。央行数据显示，一月新增贷款仅7381亿元，远低于历史同期。很显然不仅金融调控力度不足，难以改变经济继续回落的趋势，而且时间上也迟后。当前经济继续回落趋势制约着社会需求。企业经营困难，如何尽快实现止落回稳不仅是企业的期盼，也是中国经济面临的重大风险问题。最近由世行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联合写的一份经济形势报告中提出：中国经济增速可能在没有太多预兆的情况下有快速放缓的危险。可能令中国银行业和产业中的问题恶化。

　　2.中小企业融资难、贷款难，面临高利贷的压力

　　从去年开始银行总共12次提高存款准备金，5次提高利率。2008年中小民营企业的银行贷款的比例只有3.7%，两年后又跌到了0.6%。据全国工商联调查显示，规模以下的小企业90%没有与金融机构发生任何借贷关系，微小企业95%没有与金融机构发生任何借贷关系。高达90%的中小企业无法得到银行的金融服务，银行将资金源源不断输送到大企业、大项目。而民间贷款利率又涨到四分利。贷款难和高利贷已经使我国中小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背负着沉重融资压力。

　　为防止企业出现大面积资金链断裂，近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发文明确要求，帮助企业特别是小型微型企业克服生产经营中遇到的困难。工信部明确提出，“在民间借贷集中的地区，要进一步完善应急处置措施，加强企业风险排查，通过建立应急转贷资金、做好银企协调工作等，防止出现大面积资金链断裂。

　　民间高利贷问题已经演变成中国经济的风险问题，但是如何从金融体制上取缔和解决高利贷问题仍是一个未解难题。而金融体制改革又举步艰难。

　　未来中国金融业还要有个大的发展。应对2011年控制通胀，国家仅仅采取了控制流动性和信贷规模。忽视了对解决民营、中小企业贷款难问题。一方面控制民间资本进入金融行业，另一方面又允许民间融资公司筹资、借贷。不仅吸收大量民间资金，连外资、金融资金都进去了。超过万亿的高利贷款搅乱了我国的金融市场。套牢了许多中小企业。税、费负担又过重。在今年严峻的国际经济形势下，导致近半中小企业经营陷入困境。温州许多企业主跑路了。尽管原因复杂，但毕竟也说明问题严重。

　　中国金融业只有深化改革才能有个大发展。中国的商业银行能否允许民营企业信托公司和股份制企业银行进入金融业，能否纳入中央银行的统一政策管理和严格的监管，能否在金融信贷中坚决取缔高利贷，这不仅关系到中小企业债务危机问题，也关系到中国金融业的未来发展。

　　不久前吴晓灵呼吁要放宽信贷准入 加大贷款利率下浮幅度。中国企业目前普遍感到自己缺钱，但中国并不缺钱，缺的是对钱的配置渠道。中国金融业丰厚的存贷款利差是他们获取利润的重要来源。金融机构的贷款利率上限完全放开了。我们如果想打破在信贷市场上的垄断局面，就需要更多地培养中小金融机构。

　　目前温州民间金融资本6000亿元，山西1万亿，加上内蒙额尔多斯，全国大约3万亿民间金融资本。要看到这也是我国的金融业资源。如何把民间金融资本通过改革纳入国家金融体系还面临很多困难。虽然中央正在解决中小企业的贷款难和高利贷问题，明确提出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允许民营资本进入金融业。但是面对银行业去年实现利润1万亿元，日进利润28.5亿元的行业垄断优势。面对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深化金融体制改革谈何容易。

　　3、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近日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企业税、费负担太重。

　　这个问题已经引起了中央的重视。结构性减税，减轻中小企业负担关系到经济稳定和就业。已经成为各级政府近期十分关注的改革课题。

　　2011年全国税收收入完成95729亿元(扣除出口退税后为86524亿元，不包括关税、船舶吨税、耕地占用税和契税)。比2010年增收15260亿元，增长22.8%。其中增值税、营业税和消费税这些间接税已经占我国税收的70%，直接增加了社会价格成本压力。一个安排了13名残疾人就业的小企业，一年中各种税费合计达到70万元，而企业利润不到50万元。一些企业处在亏损的边缘，每年的税费照缴不误。房产交易62项税费占到了房价的30%。再加上购买土地的出让金，又占到了房价的20%到50%之间，两者加在一起，占到了房价的50%。这是推升高房价的主要原因。

　　特别是去年以来，欧美债务金融危机再次拖累世界经济陷入疲软之中。随着中国经济增速的放缓，大宗原材料商品价格高位震荡。除了少数垄断行业能获取高利润外，中国许多行业的加工企业几乎都处在高成本和微利之中，艰难经营。这种形势下，高税、费压力更使企业缺乏承受力。加剧了社会经济利益格局失衡的矛盾。这对经济止落回稳是很不利的。

　　仅仅说企业缴纳税费多少并无多大意义。重要的是是否同企业的总体承受力相适应，是否体现公平。特别是在国际金融债务危机期间是否有利于保持企业经济活力。

　　4、大宗资源类商品价格居高不下，增加了企业成本压力。政府在控制流动性的同时，要增强对大宗商品供需关系和价格结构合理化的战略调控力。

　　商品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国际基金炒作大宗商品价格。全球抗通涨将是一个长期趋势。即使2011年世界再次陷入金融债务危机之中，全球动荡。但是基金支撑的重要大宗商品价格却演绎高位震荡，居高不下的走势。

　　包括钢铁行业受铁矿石拖累在内的几乎所有加工行业都面临原材料的高成本压力。经济回落，市场疲弱，价格涨不上去。目前很多行业都处在微利经营。经济增速放缓，企业想涨价也涨不起来。通胀压力与通胀不是一回事。这就是为什么经济增速回落，ppi回落，通胀压力不减的根源。原材料价格仍处高位、信贷融资成本高，税负重，市场疲软像一座座沉重的负担压在企业头上。企业微利甚至亏损已经成为普遍的现象。这种情况的严重程度不仅超过了2008年，在近期历史上也是少见的。

　　面临基金炒作通胀的国际经济环境，国家从战略上参与调控关系国计民生的大宗商品供需关系和价格对稳定经济，缓解企业涨价的压力，有效控制通胀，其意义十分重大。

　　2月8日起汽、柴油价格每吨再次提高300元。尽管我国出租车行业存在许多体制上的问题，但是汽油涨价是导致继杭州之后，北京部分出租车集体停市的直接导火索。很多人搞不清楚，为什么这次成品油价格上涨是错的。

　　目前我国汽油和柴油价格远远高于2008年中期。也高于美国的市场价格。而这期间国际石油价格已经从147美元一桶回落到100美元的上下震荡中。这种情况下还在拉涨成品油价格，只能增加下游行业的成本负担，助推国际油价走高。这不符合我国的国情，也不利于化解国内隐藏在企业中的涨价和推升通胀的压力。铁矿石、煤炭、石油这三大因素使中国下游加工企业每年增加几千亿元的成本压力，弱化了下游企业的竞争力。

　　5、煤电供需、价格战略调控不到位，很多深层次体制问题没有解决，电荒问题始终困扰中国经济

　　早在2011年5月，电荒问题就困扰中国经济。去年1-4月份，我国全社会用电量累计同比增长12.4%。增幅已经低于2010年平均14.56%的增幅。今年增幅受经济形势影响用电水平不会超过这个增幅。由于煤价居高不下和政府控制电价，火电亏损。导致2012年我国电力投资减少，发电企业甚至宣布比上年减少6%的投资，降到2005年的最低。预计电力装机容量仅为8500万千瓦。低于2006年以来的平均年度增加9000万千瓦的水平 。“针对电力供应紧张的局面，要加快西部、北部大型煤电基地规模化、集约化开发，应用特高压、大容量直流等先进输电技术将电力输送到中东部负荷中心，缓解铁路、公路煤炭运力不足的矛盾，实现更大范围内能源资源优化配置。”

　　2012年国家电网公司将完成固定资产投资3362亿元，其中电网投资3097亿元，重点建设特高压和配电网，并计划2012年解决特高压和配电网“两头薄弱”的问题。

　　2012全社会用电量增速在8.5%~10.5%之间，全年用电量5.14万亿千瓦时。2012年将出现4000万千瓦的电力缺口，而2013年的缺口更大。

　　2011年全国原煤产量为35.2亿吨，同比增加2.8亿吨，增量为历史最高水平。煤炭在一次能源生产结构中的比重接近80%。2010年在我国总发电量结构中，火电发电量为34145亿千瓦时、火电占总发电量的80.76%，火力发电仍是中国国民经济的主要电力供应方式。2010年全年发电设备利用小时数为5031小时，今年预计达到5300小时。而2004年设备利用6000小时。这种情况也让人们看到了我国电力行业，特别是火力发电增产的潜力。2011年秦皇岛港5500大卡发热量动力煤的价格高达825元/吨，为了保障电力供应，火电企业只能亏损发电。而且电厂多发电，多亏损，必然影响电厂发电出力不足。这是造成电荒的主要原因。电荒并不是仅仅供电不足问题，而需要解决的煤电体制问题很多：在煤炭价格市场化浮动态势下，如何稳定合理煤炭价格问题；如何建立煤电价格联动机制；2011年进口煤炭1.68亿吨，对外依存度达到14%。如何立足两个市场确保动力煤的供应和价格稳定问题；发电和供电行业通过价格和资产互换实现利益合理分配问题；在市场和计划体制共存条件下，如何为发电企业创造公平的生存经营环境，维护发电企业的合理利益。很显然，这些体制上的问题绝非短期就能解决的。经过四周价格回落，目前秦皇岛动力煤已经降到780元。但是上述体制上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6.房地产市场风险有增无减。

　　中央加快百姓保障性住房建设的重大决策，虽然可以提振2012年钢市需求，但错综复杂的经济利益关系，最近一线大城市房地产销售量大幅回升，各种偏颇的事件和观点仍见诸与各类媒体。至今仍在影响房地产市场难以走向健康发展道路。

　　当前一方面高价商品房市场陷入危机，难以走出困境。截止去年12月社会闲置商品房面积已经达到2.7亿平方米。另一方面以百姓为消费对象的普通安居房目标市场还没有真正启动起来。这是中国房地产市场陷入今天困境的根源。这才是房地产市场的真正危机。(详见马忠普：中国房地产市场的真正危机)

　　去年12月22日，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在全国住房保障工作会上强调，保障性安居工程是重大民生工程和发展工程。通过建设保障房，帮助困难群众以低成本改善住房条件，是收入再分配的一种有效形式，有利于缩小收入差距，促进社会和谐稳定。同时，保障房建设是宏观调控的重大举措，有利于扩大内需，支撑城镇化发展，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和物价总水平基本稳定，特别是在当前严峻的国际经济形势下，要成功应对复杂局面，明年必须按照以扩大内需为战略基点的要求，扎实有效地推进住房保障工作，发挥好其对投资和消费的较强拉动作用，为经济增长提供重要动力。同时李克强也曾表示，各部门、地区加强政策研究、制定促进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的长期政策，建立完善符合国情的住房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建设部也将要完善安居房政策和法律保障体系。

　　从李克强的讲话中让人们看到了中央解决百姓保障房问题的战略决心。解决好这个问题不仅体现藏富于民，改善民生，推动社会公平和加速实现国家小康社会发展目标。也有利于降低普通百姓过于沉重的购房负担，改善社会消费结构，推动经济协调发展。毕竟百姓安居房市场是我国未来20年实现成功转型的重要经济支撑。让未来十几年超过百万亿的，以百姓保障安居房消费为主的目标潜在市场真正成为中国经济稳定的重要动力。成为中国经济抓住第二个发展机遇期，加大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调整经济结构，启动内需、改善民生的重要产业支撑。大规模百姓保障性住房建设可以拉动几十个行业的需求增长。这对应对全球第二次较长期的债务金融危机，保持中国经济的稳定较快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特别是应对目前中国经济增速下滑，启动有效内需，对稳定中国经济更具有直接的意义。

　　由于百姓安居房市场发展的真正难点在于理顺各种重大社会经济利益关系。实现商品房和百姓安居房两个市场的协调发展。也正是这个原因，目前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中央加大保障房建设的决心。政策体系仍在建设中。许多中低收入的年轻人还是看不清未来安居房解决途径。这就使得目前保障性安居房建设仍面临很大的社会资金困难。但是毕竟建设力度开始加大了。从数量上看，2012年新开工保障房 700万套。考虑前期在建保障房，年底竣工数要远远超过1200万套。但是目前实际开工建设力度短期内还难以有效地形成经济止落回稳的动力。

　　尽管国际经济仍面临许多不确定因素，但是经济演变的规律性和大趋势是看得很清楚的。中国经济参数继续缓缓回落的大趋势至少还将延续下去。市场需求回落将影响企业今后几个月还将面临更大的经营困难。

　　我国目前所处的经济形势不同于2008年下半年。那时，尽管各国经济遭到重创，但是大宗商品价格跌到低谷，正是各国低成本发展机遇时期。目前正是债务金融危机爆发期，大宗商品价格高位震荡，国际社会震荡加剧。而中国目前面临深化改革、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艰巨任务。因此，不能简单的再来个四万亿投资拉动。

　　实际上，去年四季度以来，我国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已经明显回落到10%左右。远低于去年全年的24.5%的同比增幅。同时，截至2010年 底，全国省、市、县三级地方政府性债务余额共计10.7万亿元，占2010年GDP的四分之一。从偿债年度看，2012年、2013年、2014年分别有17.17%、11.37%和9.28%到期，也即是说，未来三年将有4万亿的平台贷款到期。铁道部在建的23个项目中有70%暂停，欠债2400亿元，已占资产总额的60%。从铁路运输瓶颈看，政府还是需要增加铁路投资，4000亿投资如何落实？投资体制如何改革？

　　不久前，28个省市自治区的“两会”召开，各地对于今年GDP的增长都做出了预期。其中中西部各省的预期增长率都高于10%，GDP增长预期在12%的就达8个省。对GDP预计增速最高的是内蒙古，达到15%，贵州为14%，重庆13.5%。增速预期最低的是北京和上海，各为8%左右。中西部地区经济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是符合规律的。

　　我们说未来二十年中国仍面临发展的战略机遇期，是指在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基础上，通过深化改革、理顺重大经济关系、增强企业活力、调整结构、启动内需、改善民生、开发中西部和实施走出去战略来实现的。从前面提出的几个主要经济问题看，解决这些多年积累的深层次经济矛盾关系，尽快走出经济止落回稳趋势，只有深化改革。难关温总理最近再次重复邓小平那句名言：不改革只有死路一条。同时，包括房地产在内的投资和出口对经济的拉动效应明显减弱。这些因素决定了加大中西部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加大百姓安居房建设的投资拉动仍是拉动经济走出下滑趋势的重要措施。

　　虽然目前的政策调整力度还不足以改变中国经济的继续回落趋势，中国经济增速仍有继续下滑的风险，但是加大改革力度，为企业创造公平的竞争、服务环境，增加企业的活力。同时适度加大中西部基础设施建设和百姓安居房建设力度。可以防止中国经济的继续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