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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隐者 “若能认识本心,则每天都在云游”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1-13 01:26 来源: 第一财经日报

  苏娅

  尽管“隐逸文化”的传统在中国从未真正断裂,但“隐士”这一身份在今天已近乎文学词汇。2006年,美国汉学家比尔·波特写了关于终南山隐士的《空谷幽兰》一书,隐士的生活渐渐进入今人的视野,并成为都市人逃离城市生活的一种范式与向往。

  定居西安的张剑峰自2008年开始,在终南山一带寻访隐士,如今写作《寻访终南隐士》,以白描的笔意记述寻访的经过与隐士生活,讲述今天的隐士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又如何对待“生死”和“有无”。“隐士一直都有,只不过我们不愿对视界之外的事物有探索的兴趣,也不会相信自己未曾见过的生活。这也许就是我们和修行人的区别,他们的眼界比我们宽,对世界的认识比我们更少障碍。”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张剑峰如是说。

  1月的西安南城,雾霭与烟尘封锁着滞重的城市道路,张剑峰望向窗外的南方,字斟句酌地描述古代的终南图景:“终南山在古代长安城的南方,一边是长江一边是黄河,人们认为这是大地的圆心,得中和之气。”言语清越,像是要穿透川流不息的城市道路,抵达南部延绵、寂静的山脉。

  用现代人对物质的复杂依赖揣测修行人的生活条件或许南辕北辙,在张剑峰看来,修行人的生活很简单——悬崖上的某个洞穴便是栖身之地,或是住在树上,慢慢才用泥土、茅草和树枝建盖茅棚,“有一个比丘尼进山的时候没有地方住,就找了个梅花鹿的山洞栖身,有鹿的粪便,但她不介意,依然很自在,问她吃什么,她说,修行人是饿不死的,满山是野菜。”也许,在周边开垦荒地,种块瓜田、果树,或者采摘松果、草药、野菜也可以有滋有味地消受。”“修行人掌握了一些方法,几天不吃五谷杂粮也可以过,一天吃几十根松针,喝点山泉,精神也很好,力气也不减。他们的饮食看起来简单,但都有讲究,要五行调和,再与节气相应。”张剑峰补充道。

  若能摆脱对物质的依赖,接受清简的生活,山林里的日子便是怡然自得的。“去年冬天我去一座悬崖上寻访一位师父,那里没有水,他把雪化了之后烹茶给我喝。”如此落拓不羁的光景在张剑峰的讲述中零星浮现,恍兮惚兮。

  在《寻访终南隐士》中,张剑峰记录的这段对话大抵是隐修生活精神现实的反映,当时,张剑峰去寻访一位道士,因为大多数修行人是止语的,他们的对话从纸上开始。因问:师父为什么要止语?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答:止语闲人不相干,一心静悟太上经。多言数穷不若无,会得个中妙自知。再问:如何修炼?于是答:每天吃饭,睡觉,鸟鸣而起,鸟息而睡,闲来坐坐,有空闲走,无事自安。如此,“有空闲走,无事自安”,巡山以察天理、冥坐以究人道的日子便是修行人的生活。

  刚开始寻访隐士之时,张剑峰以观察者的身份介入,在局外看他们的生活,并不参与,只是静默地察看,后来邀约了十几个朋友在终南山修建“终南草堂”,便成为他们的邻居。之前寻访隐士,往往需要提很多问题,通过繁复的对话,才能了解修行人的生活,“渐渐的,我们好像邻居,只是站在田间地头偶尔闲聊两句,便能知会对方的心意。”张剑峰说。

  据说,目前终南山的隐修者大约有5000人,这些人大多来自中国南方、东北,也有来自瑞士、法国和韩国的。有的行踪不定,有的一住几十年未下过山,“终南山隐居的人分几种,一种是宗教人士,佛、道的修行人,另一种人不认为自己是宗教人士,但还是在修行,他们不希望给自己贴标签,不愿意把自己变成某种法的一部分,对他们来说。‘法’只是一个工具,出离了门户之见,放下法门之间的区别,不作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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