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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泰富澳洲磁铁矿陷阱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3-05 03:20 来源: 21世纪经济报道

  邓瑶;吕一叶

  中信泰富澳洲磁铁矿陷阱  Sino-Iron项目投资预算最初为25亿美元,目前该项目投入已接近71亿美元,且有继续攀升的可能

  2月14日,西澳炎热干燥,位于其西北部印度洋岸的黑德兰港(Port Hedland)气温超过45度,港内码头基本被巨型装载船占满,港外还有40多艘船等待进港。

  “这还不算最忙的时候。”黑德兰港运输监督员Gary Duscher一边吃饼干,一边对本报记者说,“中国的钢厂等着这些船装满铁矿去喂饱。”

  提起中国企业,Gary Duscher第一个想到的是中信泰富(CITIC Pacific)。三天前,中信泰富香港湾仔会场中心举办迎新宴,中信泰富矿业董事长华东一专程从西澳赶回来赴宴。席间,中信泰富主席常振明发言称,中澳磁铁矿项目(Sino-iron)“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全世界都在盯着Sino-iron这个澳大利亚史上最大的磁铁矿开发项目。我国钢铁业更是对Sino-iron寄予厚望——项目一旦投产成功,不仅带动中国在澳投资的其他磁铁矿项目开发,更重要的是,将为中国打破力拓(Rio Tinto)、必和必拓(BHP)和淡水河谷(Vale)三大公司铁矿石垄断产生实质作用。

  中信泰富对Sino-iron抱着更务实的态度,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投产,赶上这一波铁矿石价格高峰 。常振明在晚宴上鼓气,“由华东一领导的国家队正全力以赴,力争第一条生产线在今年8月投产。”

  Sino-iron是数年来缠绕中信泰富的噩梦。先是2008年,中信泰富前主席荣智健为对冲Sino-iron投资亏损155亿港元致其下台;接下来,Sino-iron成本不断攀升,截至2011年底,该项目总投入已接近71亿美元,占中信泰富总资产的1/3.

  成本“无底洞”背后,除了当初草率拍板投资,更与西澳磁铁矿本身的成本“黑洞”有关。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分为赤铁矿和磁铁矿两大类。赤铁矿只需通过简单轧碎及筛选的预处理过程后,就可以作为原料出口至各地钢铁厂,主要集中在皮尔巴拉地区(Pilbara);而磁铁矿必须经过研磨及提炼,平均成本初步估计为赤铁矿一倍,主要位于西澳中西部地区。

  目前,力拓、必和必拓在西澳的铁矿石全部为赤铁矿,除了中国企业,鲜有其他国家愿意投资磁铁矿项目。至今也没有一家企业能够成功开发西澳磁铁矿,而中国企业在澳投资的铁矿项目几乎全部为磁铁矿,投资总额超过1000亿元人民币。因此,中信泰富在磁铁矿开发上遇到的难题,也是今后中国在澳铁矿项目的共通问题。

  本报记者从国资委人士处获悉,由于西澳磁铁矿开发风险巨大,自去年开始,中国企业已基本停止投资西澳磁铁矿。

  1。吞钱的机器

  五年前,当中信泰富从武钢手中抢过Sino-Iron项目时,没想到今天会吃尽苦头。

  2006年,中信泰富向Mineralogy收购位于Tenement 123、124、125处20亿吨磁铁矿资源开采权,并有权进一步认购40亿吨开采权,也就是今天的Sino-Iron项目。

  五年多来,Sino-Iron就像一个吞钱的机器,项目投资预算最初为25亿美元,目前该项目投入已接近71亿美元,差不多翻了三倍,且成本尚有继续攀升的可能。

  血拼背后,除了西澳建设成本上涨的客观原因,更与中信泰富当初盲目的投资态度相关。西澳州发展署署长Steve Wood直接负责外商投资铁矿事宜,见证了中信泰富从股权投资到开工建设的各个过程,他认为Sino-Iron项目成本升高的部分原因,是“尽职调查不是很详细”。

  Sino-Iron的设计、施工、安装及试验采矿区的基建设施由中国冶金科工集团(MCC,下称中冶)负责。一位对投资过程熟悉的资深业内人士告诉本报记者,中冶最初的设计方案并没有根据当地实际施工环境考虑,导致后来设计方案在施工中途变更。

  当时的方案有个重要假设,中冶可以从中国带技术人员到澳大利亚。现在矿业相关情况发生变化,特别是澳大利亚提高就业限制,所有合同都外包给西澳本地公司做。

  由此,Sino-Iron项目不但面临劳工短缺,更要支付超过十倍的劳工费用。近几年,铁矿业繁荣直接带动西澳矿工身价倍增。Steve Wood告诉本报记者,在西澳,一个具备基本技能的矿工,一个星期可以很轻松拿到2000澳元,年薪普遍超过100万人民币。

  中国企业曾联合试图说服西澳政府放宽引入海外劳工政策,但效果甚微。Sino-Iron目前劳工总数约3800人,只有约400人来自中国。

  “中国公司不断提到劳工问题,实际上西澳的劳工政策较前几年已宽松,但不可能符合中国公司提出的标准。”Steve Wood认为,即使从中国引入大批劳工,也必须根据西澳当地工资水平支付薪水,这对降低中国企业的成本没有多少作用。

  方案推倒重来不仅直接推高了成本,还使得Sino-Iron投产期一再延迟。Sino-Iron的基础设施工期原计划3年,预期首批矿产将于2009年初付运。目前经过一拖再拖,中信泰富方面承诺将在今年8月31日前建好第一条生产线,并争取在2012年底前建好第二条生产线,但剩下的四条生产线仍面临超支的可能性。

  事实上,中信泰富能否保证第一条生产线能在今年8月前投产,还取决于中冶的施工进度。由于迟迟不能投产,中信泰富与中冶关系恶化,相互推诿项目难产的责任。

  不仅中信泰富,鞍钢投资的卡拉拉(Karara)磁铁矿项目也遭遇成本大幅上升、投产一再延迟的困境。

  去年7月,卡拉拉宣布其基建成本上调为25.7亿澳元,较2007年最初方案上浮55%;投产日期也经数次推迟后至2012年6月。此外,卡拉拉项目的扩产计划遥遥无期。

  剩下的中资磁铁矿项目基本处于观望或暂停状态。例如,中冶原计划将于2012年中期开工建设Cape Lambert磁铁矿项目,但考虑到开采风险,已搁置开工计划。

  2。成本之谜

  中信泰富投资澳洲磁铁矿的时期,正值中国粗钢产能急剧增长之际,铁矿石需求及价格水涨船高。但由于三大矿山企业控制了全球铁矿石海运量的70%,而中国又占据了全球铁矿石海运量70%的需求。于是,我国钢铁企业为摆脱对三大矿山的依赖程度,开始纷纷前往澳大利亚、非洲等地寻找海外权益矿。

  在此背景下,中信泰富、中钢、鞍钢、武钢等企业,为西澳大量不被看好的磁铁矿带来源源不断的投资,以培育新的铁矿石供应来源。

  谈到磁铁矿的投资价值,Steve Wood巧妙地绕过了问题,“中钢协的秘书长说过,中信泰富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西澳地质学家、Amazon resources执行总裁谊安·雷迪曼(Ian Ladyman)的回答则很干脆,“磁铁矿不能吸引中国以外的外资投资,没有一家磁铁矿企业可以存活下来。”

  “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些磁铁矿企业的命运。”谊安·雷迪曼说,北美曾是世界磁铁矿最大的产区,但后来随着澳大利亚低成本的赤铁矿投入生产,北美的磁铁矿生产商不具竞争成本,纷纷倒闭。

  目前,西澳生产的铁矿石几乎全部为赤铁矿。上世纪90年代,中钢Midwest铁矿项目的前身安锋金士奇钢铁有限公司(An Feng Kingstream Steel Limited)欲投资西澳磁铁矿,后受金融危机影响,终因资不抵债被迫重组。

  澳洲本地企业默奇森(Murchison)的Jack Hill原本被认定为一个赤铁矿项目,后经进一步勘探,发现其为磁铁矿,去年年底,默奇森停止开发Jack Hill项目。

  澳大利亚的磁铁矿开采成本到底是多少?目前依然没有人能够拿出准确且系统的答案。

  中信泰富方面也拒绝透露Sino-Iron的生产成本究竟是多少,称“这是最大的秘密”。但中国钢铁工业协会(下称中钢协)一位知情人士告诉本报记者,中信泰富目前保守估测的成本约60美元/吨。  但很少有人相信中信泰富能将Sino-Iron的吨矿成本控制在60美元左右,即使皮尔巴拉一部分赤铁矿,平均成本也已超过60美元/吨。

  澳本地矿商Brockman Resources执行董事科林(Colin Paterson)是一名地质学家,在澳大利亚有超过25年铁矿资源开发、项目建立及项目评估方面的经验,熟悉西澳各种地质环境。科林认为,在目前的物价水平下,西澳业内对Sino-Iron吨矿成本的保守估算值为80至90美元。

  中钢协一位对熟悉Sino-Iron开发情况的资深专家也认为,“中信泰富能将成本控制在100美元/吨以内,就是胜利。”

  Steve Wood也认为,Sino-Iron项目眼下最大的难题就是控制成本。

  在控制成本方面,中信泰富几乎等于摸着石头过河,全世界都在等待Sino-Iron投产后成为磁铁矿生产的参照。业内认为勉强能提供成本参照的,只有沙钢持股47%的Grange Resources项目,目前该项目的吨矿成本约130美元,但其产品为优质球团矿,为最好的铁矿石产品之一。

  Steve Wood认为,Grange Resources“是一个特殊的项目”,参考意义不大。

  谊安·雷迪曼解释,Grange Resources的成矿条件特殊,品质比其他一般磁铁矿好,磁铁矿颗粒很大,不中信泰富那样需要磨得很碎,成本自然就比中信泰富低。

  曾在力拓任职30多年的矿业专家Malcolm Richmond表示,以目前的铁矿石价格看,赤铁矿的投资回报可以达到50%,但磁铁矿能有20%就非常难得,“只有拿不到赤铁矿的企业,才会不得已做磁铁矿。”

  3。不一样的磁铁矿

  澳洲磁铁矿到底有没有投资价值?实际上,在中信泰富、武钢、鞍钢、中钢等国有企业在西澳中西部地区争先恐后买矿之时,这个问题也被过于乐观看待。

  在一次中央企业会议上,当本报记者问武钢总经理邓崎琳 “国外企业为什么不投资磁铁矿项目”时,邓回答,“西澳矿太多了,力拓他们自己都开采不过来。”

  中国矿业联合会资深专家吴荣庆表示,磁铁矿是否具备投资价值,可选性、可冶性、合适的开采成本三者缺一不可。

  国内铁矿资源多以磁铁矿为主,中冶等企业由此具备丰富的磁铁矿开采经验和世界先进的磁铁矿生产技术。但国内磁铁矿含铁量普遍在30%,甚至20%以下,而澳洲磁铁矿含铁量普遍超过30%,可选性及可冶性的各项指标均普遍高于国内。

  “中国铁矿石的开采难度和开采成本都是世界上最高的,如果中冶都没办法把Sino-Iron的生产线建好,我想象不出世界上还有哪家企业能建这样规模庞大的磁铁矿生产工厂。”谊安·雷迪曼说。

  在此情况下,即使中国企业不能拿到质优且成本低的赤铁矿资源,磁铁矿看起来也不失为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但接下来的现实给国内企业一记重击。虽然同为磁铁矿,但澳洲磁铁矿的结晶颗粒远小于国内磁铁矿。磁铁矿需经过研磨后才能选矿,结晶颗粒小,意味着质地硬,研磨难度大。

  “澳洲磁铁矿需要磨得像奶粉一样细,”谊安·雷迪曼做出一个拿捏的手势,“往往要经过3-4次研磨才能达标,虽然中国的磁铁矿只需要研磨1-2次,但澳洲磁铁矿第3、4次的研磨成本往往是前两次成本的很多倍,而且非常耗能。”

  上述熟悉Sino-Iron开发情况的中钢协专家对本报记者表示,澳洲磁铁矿的结晶颗粒确实比国内磁铁矿小很多,研磨成本也因此远高于国内,当时很多企业没有仔细考虑到这个问题。

  “虽然研磨成本很高,但与目前的铁矿石价格比起来,还不算高。”上述中钢协资深专家补充,只要中信泰富能将成本控制在国内铁精粉的平均生产成本,还有存活的空间。

  一位接近中信泰富的人士表示,中信泰富坚持开采磁铁矿的理由,一是开弓难有回头箭,二是优质且成本低的赤铁矿资源所剩不多,而用磁铁矿生产的球团矿具有赤铁矿无可比拟的质量。

  对中信泰富来说,一个稍微乐观的迹象是,其未来的竞争对手力拓、必和必拓的赤铁矿吨矿成本只有十多美元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整个皮尔巴拉地区的生产成本呈上升态势,目前,力拓的吨矿成本约20美元/吨,必和必拓约25美元/吨,FMG则达到60美元/吨。

  4。一揽子难题

  由于硬度大,西澳的中资磁铁矿开发商,面临能源、环保、水资源等一系列问题。“从破碎到磨粉,整个过程需要大量的电力和淡水,还会产生大量的尾矿。”科林说。

  与赤铁矿相比,磁铁矿耗能非常高。为确保将磁铁矿加工为铁矿石精粉和球团矿,中信泰富于2007年开始修建一家450兆瓦的循环天然气发电厂,其发电所需的天然气来自与阿帕奇公司(Apache Corp)和桑托斯公司(Santos)合作的驯鹿(Reindeer)天然气田。

  但一位了解Sino-Iron情况的国内人士表示,中信泰富并未完全解决发电所需的能源问题,虽然敲定了一部分中长期天然气供应合同,但短期供应合同尚不足。

  鞍钢投资的卡拉拉项目同样面临电力不足的潜在问题。卡拉拉方面回复本报记者,已计划在3月底投入使用132千伏输电线。但132千伏输电线只够卡拉拉一期1000万吨产量使用。去年,卡拉拉计划将132千伏输电线升级至330千伏,后被西澳政府否决,而该计划是卡拉拉项目产量由1000万吨提升至3000万吨的必需条件之一。

  其他中资磁铁矿项目将遇到类似的能源瓶颈。近年来,西澳数次遭遇电力短缺,2004年曾发生过大规模停电,虽然西澳政府一再加大电力投入,但由于天然气供应不上,电力改造升级计划经常滞后。

  西澳一家铁矿商的首席地质学家张安宁对本报记者表示,西澳的天然气田虽然规模很大,但绝大部分都与客户签订了十年以上的长期合约。“签短期合约是很难的,现在西澳哪个地方宣布发现气田,前期可研报告还没进行,很多工业企业就赶紧跑过去跟人家签合同。”

  鞍钢曾考虑在西澳中西部港口边上建钢厂,最终放弃该计划,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西澳缺乏为钢厂提供电力的廉价天然气。

  尾矿处理也是磁铁矿开采的一大难题。在铁矿石投资中,剥采比是一个很重要的经济参考值,剥采比低,意味着产生的尾矿废料少,反之亦然。依然以沙钢的Grange Resources项目作参照,目前,沙钢15.6万吨才提炼出1.97万吨铁精粉,相当于生产一吨铁矿石,要产生8吨左右的废料,而赤铁矿1吨矿大约产生3-3.4吨废料。

  科林对本报记者表示,由于磁铁矿最后一道工序需要脱水,而西澳常见大风天气,因此,尾矿处理难以达到环评要求。

  Steve Wood坦承,由于西澳多风,即使是赤铁矿中的粉矿品种,也面临粉尘多的问题。

  Steve Wood还表示,磁铁矿生产商在选矿和加工环节的环保问题值得重视,“的确有很多中国企业跟我们抱怨,西澳的环保要求太严格,审批进度太慢。”

  体现西澳环评严格的一个细节是,不断有洒水车在矿区穿梭,就是为了使矿车经过时不在马路上扬尘。

  上述熟悉Sino-Iron开发情况的中钢协专家也表示,磁铁矿尾矿处理的确是一个难题,“国内还没有为大量尾矿专门建个封闭的工厂。”

  “我们很好奇中信泰富如何以合适的成本处理尾矿废料,虽然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一位国有企业的矿业投资主管表示。

  为了防止铁精粉被风刮走,中信泰富的解决方案是建一条30公里长的矿浆管道,将铁精粉稀释成泥浆状,通过管道输浆到海边的船上再运到国内。

  磁铁矿生产还需要大量淡水资源。中信泰富在2006年买Sino-Iron时,并没有想到必须为这个项目专建一个510亿立升的海水淡化厂,相当于洞庭湖丰水期蓄水量的1/10.

  5。谁来解决基建问题

  由于近海,中信泰富不需要修建大规模基础设施,这也是Sino-Iron项目当初吸引武钢、中信泰富等多家国内企业前来竞争的一个重要原因。不过,鞍钢、中钢等企业则没有基建优势。

  在西澳,围绕用于运输铁矿石的港口及铁路的战争,甚至比争夺资源本身更激烈。必和必拓、力拓一定程度上就是通过控制基建来阻止其他竞争者进入皮尔巴拉矿区。

  Brockman目前最主要的马里拉纳(Marillana)赤铁矿项目,当初就是科林做的最终地质鉴定。“铁矿遍地都是,但没有铁路和港口,就无法运到我们的客户手中。”

  在中资项目集中的西澳中西部地区,中、日、澳三方经历了一轮持久的基建争夺战后,再次回到原点——2月16日,日本三菱商事宣布收购西澳Jack Hills铁矿及Oakajee港口、铁路项目全部股份,并向中国企业伸出合作橄榄枝,开始邀约中国政府及企业合作Oakajee港口及其铁路建设。

  根据最新可行性报告,该项目总成本为59.4亿澳元(合约398亿人民币),并且不排除成本上涨的可能性。

  随着中国企业投资西澳铁矿的热情渐冷,是否参与Oakajee港口及其铁路项目成了左右为难的选择。

  一位参与Oakajee港口及其铁路建设可行性方案的人士表示,参与建设的最大风险是,中国企业投资的磁铁矿项目是否能顺利投产,即使目前,基建的基础客户也不理想。

  但Oakajee港口及其铁路项目的诱人之处在于,如果中国企业有能力以适当成本开采当地的磁铁矿,加上基建权也掌握在中方手中,等于获得了可与皮尔巴拉相媲美的大量铁矿资源。

  澳当地企业认为中国企业参与Oakajee港口及其铁路项目的可能性很大。一位澳洲的华人矿商对本报记者表示,当初中国企业不惜高成本开采磁铁矿,以达到控制大规模资源量的目的,“现在已经不是回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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