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费收入四季度全面下滑 非理性繁荣终结

　　史进峰

　　 “暴利”与“乱收费”究竟存在何种关联，这是上市银行高管们2012年不得不面对的质疑。

　　 3月29日，工行业绩发布会上，行长杨凯生坦言，收费是否合理与收费结构相关。“只要这些项目（结算、清算、现金管理、个人理财、私人银行等）继续发展，我们的手续费收入增长仍可期待。”

　　 不过，年报中一系列令人乐观的数据，并不能掩盖工行2011年四季度以来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开始下滑的苗头，当季环比下滑5%。

　　 工行并非孤例。截至3月29日，已公布年报的上市银行中，多家银行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在2011年四季度环比下滑，除工行外，农中建交四大行环比下降幅度分别为21%、13%、14%和10%。

　　 “（手续费）未来增长速度对农行和整个银行业而言，都会适当回归。”中国农业银行副行长潘功胜在该行2011年度业绩发布会上的一句点评，对于习惯了中间业务高速增长乃至近乎“非理性繁荣”的中国上市银行而言，不啻一剂清醒的良药。

　　 “息转费”整治

　　 进入2011年下半年，上市银行以手续费及佣金收入占绝对比重的非利息收入出现季度环比下滑，这在国有大行身上表现得最为直接，始作俑者恰是监管机构2012年“乱收费”整治的重点区域——以财务顾问和咨询费、信用承诺手续费、担保手续费等为代表的信贷相关业务手续费收入。

　　 以建行为例，截至2011年底，该行实现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869.94 亿元，仅次于突破千亿的工行，同比大增31.55%，其对营业收入比率也较上年提高1.47个百分点至21.91%。但进入2011年下半年，该行手续费收入季度环比和半年环比分别大降15%和17%，主要是信贷相关手续费拖了后腿。

　　 据中金公司统计，2011年末，建行与信贷业务相关的手续费收入主要包括三大块：顾问和咨询费、担保手续费、信用承诺手续费，其半年环比降幅分别为31.7%、30.0%和14.9%，背后反映的可能是银行真实贷款议价能力的回落。

　　 无独有偶。2011年末，农行顾问和咨询费、承诺手续费总和仅82亿元，较当年年中的141亿下滑42.2%。

　　 3月26日，建行董事会秘书陈彩虹在回答投资者提问时对这一问题做出解释。他认为，建行四季度手续费收入增长幅度降低原因有三：一是，人民银行、银监会、发改委联合下发《关于银行业金融机构免除部分服务收费的通知》规定，自2011年7月1日起免除人民币个人账户的11类34项服务收费，这一政策影响较大；其二，当年10月份国务院会议要求对小微企业财务费、咨询费免收；其三，去年四季度起，监管机构进一步规范非利息收入，对不规范经营活动展开了清理活动。

　　 “第一条政策也会影响到今年上半年的手续费收入。”陈彩虹坦承，下半年建行的手续费增长将会走向正常。

　　 “中间业务里面借贷收费、浮利分费现象很严重，尤其是在2011年

　　 信贷资金相对稀缺的背景下。”一位地方银监局人士向记者解释道，“把贷款利率上浮的那部分拿来就做了中间业务收入。”

　　 事实上，银监会于2012年初下发的有关“七不准”、“四公开”等一系列旨在整治银行业金融机构不规范经营的3号文中，主要矛头便对准了以财务顾问和咨询费、贷款承诺费等为代表的信贷相关业务手续费。

　　 “我认为这些做法不规范，应该纠正。”29日，杨凯生将以贷收费、浮利收费通俗地概括为“息转费”，“这种做法没有增加银行的收入，也没有影响企业成本，只是改变了结构，应该根据利率风险定价原则来定。”

　　 理财、同业代付大拉动

　　 与大型银行的谨慎操作相比，股份行中间业务收入依然一路高歌猛进，浦发、兴业、华夏、民生等银行手续费及佣金收入保持了75%-80%或者更高的增速。

　　 以民生为例，该行2011年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猛增82.18%，占营业收入比率也比上年提高3.20个百分点至18.33%。

　　 为民生银行非利息收入狂飙突进立下功劳的，恰是几大行四季度出现大幅下滑的顾问咨询费和信用承诺费，这两块业务在2011年的民生银行分别大增51.28%和61.56%，两者总和超过该行手续费收入的三分之一。因此中金公司认为，在2012年加强手续费监管的环境中，民生的潜在风险不容忽视。

　　 3月28日，民生银行管理层表示，去年四季度手续费及佣金收入增长出现环比15%的下降，主要是基于监管要求在做理财方面的清理。事实上，该行受理财业务大爆发推动，去年托管及其他受托业务佣金暴增130.84%。

　　 此外，同业代付业务推动亦是去年银行中间业务收入增长的另一保证。比如2011年手续费及佣金收入大增80%的浦发银行，其下半年信用证授信增长282%，达到1465亿元。

　　 类似的还有兴业银行。2011年其中间业务收入当中，结算类增幅高达250%。国信证券分析师邱志承认为，这中间一部分可能是同业代付作出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