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指挥与监测评估缺位 国产大飞机项目各方争抢话语权

　　本报记者 佟文立报道

　　两会期间，中国的大型民用飞机项目依然是媒体关注的热点。

　　或许是受此前俄罗斯媒体对“运二十”即将首飞报道的影响，在中国民用大飞机项目进展状况上出现了多方争抢发布消息的局面，而最新消息是全国政协委员、中航工业集团公司科技委副主任、中国工程院院士冯培德关于“大飞机项目原先的经费规划是不足的，已经接近用完，今后将扩充经费预算，目前已经得到国家相关部门的支持”的表态。《中国产经新闻》记者随后就该条消息的真实性向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中国商飞COMAC）求证，但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同样是在两会期间，中国民用航空局局长李家祥则表示，国产大飞机发展主要靠市场，不能靠政策支持。

　　耐人寻味的是，冯培德院士是以何种身份公开对媒体就大飞机项目的预算状况进行表态的呢？

　　记者通过多方求证和分析，初步整理出了大型民用飞机重大专项的组织体系：

　　作为国家16个科技重大专项之一，大型民用飞机专项是国务院领导直接牵头的重大专项，在国家层面有专项领导小组。

　　在组织体系上，大型飞机项目公司的前身并非今天作为中国商飞公司主体的原上海飞机制造厂和上海飞机设计研究所（640所），而是大型客机项目筹备组。2007年8月30日，胡锦涛总书记主持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决定成立大型客机项目筹备组。2007年9月27日，专项领导小组会议决定成立大型客机公司筹备组，和大型客机项目筹备组一套班子。2008年3月13日，国务院正式批准组建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科工委、发改委、科技部、财政部、国资委五部委联合下发了《关于印发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组建方案的通知》；同日，中央批准成立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党委。

　　在重大专项和公司的组织体系之外，还存在一个“项目产品”层面的C919大型客机项目的指挥体系：中国商飞公司董事长是行政总指挥，总经理是常务副总指挥，总设计师是行政副总指挥。

　　但C919大型客机项目是否存在另外一条职责清晰的技术指挥体系到目前为止依然无法得到证实。此前的C919大型客机的基本总体技术方案则是2009年12月由工业和信息化部组织专家评审通过的。同一时期，工信部官方网站披露：“C919大型客机总体方案通过专家评审，标志着C919大型客机的设计工作将由总体方案阶段转入初步设计阶段”。

　　两年后的2011年12月，工业和信息化部又组织召开C919大型客机项目初步设计评审会，成立了由张彦仲院士为主任的评审委员会。评审委员会一致同意“大型客机项目初步设计方案通过技术评审，具备了转入详细设计阶段的基本条件”。大型客机研制项目将正式转入“详细设计”阶段，各项研制工作将全面展开。

　　迄今为止，其他民口科技重大专项的“专职技术责任人”从没在大型飞机项目过程中出现过。同时身为大型飞机重大专项专家咨询委员会主任和C919项目总体设计方案以及初步设计方案的评审委员会主任的张彦仲院士也似乎没有清晰的职责，根据中国工程院网站的院士信息，张彦仲院士“主持若干飞机、道德及雷达的立项及系统工程研制工作”，但信息中并未提及他设计过任何型号的飞机。

　　除技术指挥体系不明确外，与其他民口科技重大专项相比，大型飞机重大专项缺少的还有监测评估机制。不过，对ARJ21支线飞机的“影子审查”已经重塑了中国民用航空局的角色。

　　在话语权不清晰的情况下，国产大飞机项目仍在向前进展。迄今为止，C919大型客机的项目进程还处在首次型号合格审定委员会（TCB）召开之前的阶段。不过，中国适航当局已经强调了会后阶段要求的“安全保障合作计划（PSP）”的原则。根据产品合格审定的五个阶段，概念设计阶段的成功结束判定准则是“签署安全保障合作计划（P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