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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温州卖掉公车能否切断改革退路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6-26 01:50 来源: 每日经济新闻

  曹林

  温州市相关部门宣称“起拍价总计645.34万元,成交价总计1059.48万元,成交价比起拍价增幅61.92%”,言下之意很明显,成交价比起拍价高,说明政府赚了,这种“增值”是可以炫耀的一大政绩。可政府部门还应该公开的一个数据是,当初买这215辆公车时一共花了多少钱?如果是之前上亿元的公车投入,如今拍卖时只剩下了1000多万,这笔账该如何算?

  不过,相比很多地方渐而不进的公车改革,温州的这种拍而卖之,还是有不小进步的,起码向公众表明了一种“切断后路”的决绝姿态。不少地方的公车改革实行的都是货币化赎买之路,即取消一定级别官员的公车,代之以按级别货币化补贴,大官拿大补贴,小官拿小补贴。这种“变相发补贴”、“将不正当福利正当化”的车改路径,引发了很多质疑。笔者认为,这种车改路径的最大问题倒不在车补失控成为变相福利,而在于车补并未能成功“赎买”到官员的公车,拿到车补的官员,并未放弃公车。结果就是,官员一边拿着车补,一边仍坐着公车。伪改革之下,公共财政一边要支付公车费用,一边还要给官员发车补。

  而温州的拍卖,则从形式上切断了这种后路,公车一拍了之,无路可退,使公车改革在市场化、货币化之路上走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不过,“拍卖切断后路”只是摆出了一种改革姿态,改革是否有诚意,有没有取得效果,还得看其他的作为。

  首先要警惕拍卖过程中国有资产的流失,使公车在公众的眼皮底下“私有化”。前段时间黑龙江相关部门立法宣称 “风能太阳能属国有”,这完全是对国有概念的泛化,像政府部门的公车,才是真正应该紧盯、防范流失的国有资产。公车私用,是国有资产的流失;公车以改革的名义被私有化,是更大的流失。拍卖的过程,就隐藏着国资流失的巨大风险,多数国有资产都是在这种改革过程中悄悄流失的。

  报道称,这次拍卖成交价最低的仅5000元,一辆2004年12月购置的雅阁,起拍价为3.52万元,经过多次的竞拍,最后以7万元拍出。竞拍人谢先生表示,这比起二手车市场划算得多。价格何以如此之低,这些车被哪些人拍走了,拍卖的钱来自何方?媒体曾曝光过某国企所谓的车改,就是让一定级别的官员交一笔象征性的费用“买”下公车,变相将公车私有化。如果拍卖缺乏监督,并不是真正地面向市场,而是名为拍卖实为化公为私,用公款买公车,或是原先的主人用极低的价格将车买走,纯粹沦为从左手到右手的私有化游戏。

  更值得警惕的是,公车被拍卖之后怎么办?表面上看,公车都已经卖了,后路被切断了,改革不会再有回头路,拿车补的不会再享受到公车了。可是,在当下公共财政缺乏监督的现实下,改革封堵了一条后路,很容易又会被打开一个后门。公车被拍卖了,财政不受纳税人监督,政府部门会不会再花钱买新的公车?如果政府乱花钱的手没有被捆上,制度漏洞是很容易钻的,后门是很容易撬开的。这样的话,拍卖掉所有的公车,并没有深化改革,只不过为重新购置一批新车找了个由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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