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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魔咒恐临摩天大楼:或成好大喜功者墓志铭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6-29 07:02 来源: 中华工商时报

  竞建高楼乐呵呵 债台高筑知多少

  “劳伦斯魔咒”恐临摩天大楼

  本报记者 孙永剑

  该不该建设"地标性建筑"的评价标准,必须要以理性的眼光分析,其中,以市场为主体,以城市发展需求为基准,以未来"智慧城市"为定位,以符合城市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为方向而建设的"地标性建筑",才是被当代以及后代人所接受和赞许的

  “摩天大楼快成家常便饭了。摩天大楼要在中国扎堆了。平均5天封顶一座,近九成建量在中国。”据“高楼迷”网站统计,中国的摩天时代正在来临。中国摩天大楼建筑数量为1938座,远超美国的436座;而潜在的建筑数量中国为1280座,也远超排在第二位的阿联酋的50座。

  近日,随着远大可建将在长沙市建世界第一高楼的消息被公布,“摩天大楼”猛然间成为人们热议的对象。有报道称,根据日前远大可建科技有限公司与长沙市望城区人民政府签订的战略协议,该公司计划用7个月的时间,规划建设一座220层,高838米的综合大楼,预计建成后比迪拜塔还高10米,号称世界第一高楼。

  劳伦斯魔咒恐成真

  曾几何时,高楼大厦作为经济繁荣的象征,被城市规划者们争相追捧和炫耀。然而,近年来,漂亮的摩天高楼却似乎已经不那么可爱了,甚至变得可怕和可憎。2009年央视新址大火案至今人们难以忘却,仅仅一枚礼花弹竟将一幢摩天大楼顷刻间烧为废墟,并造成消防队员牺牲,说明再现代化的摩天大楼也存在火灾救援难的隐患。有人甚至认为,摩天大楼恐将成为经济衰退的开始。

  “高楼建成之日,即是市场衰退之时。”这就是著名的“劳伦斯魔咒”,它由德国经济学家安德鲁·劳伦斯提出。而中国银行高级研究员谭雅玲在微博(http://weibo.com)当中不无担忧地写道:“中国的高楼建筑正在以大跃进的速度不断涌现。据不完全统计,全球在建的摩天大楼中有87%在中国。截至目前,我国在建的摩天大楼总数已经超过200座(仅计算写字楼与酒店),相当于美国拥有总量。楼高了,居住环境并未改善,很不多人仰望高楼无法入住,不对称的经济发展和风险,难道房价不该跌吗?”

  其实,“世界第一高楼”的美誉最终将花落谁家,目前尚未成为定数。远大可建的雄心勃勃其实只是在昭示这样一个早已公开的“秘密”:谁都想争“最高”,各地都在攀比。据报道,原高606米的武汉绿地中心,准备“拔高”30米,从而成为“中国第一高楼”。可话音未落,湖南长沙就宣布,将兴建世界第一高楼“天空城市”,这座高838米的大楼光配备的电梯就达104台,建成后比著名的迪拜哈利法塔还高50层。

  安邦咨询高级研究员唐黎明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也表达了这样的担忧:“不考虑城市的规模和尺度,缺乏对城市配套和经济水平的综合考量,不权衡后期的管理运营成本,盲目建设摩天大楼,将把整个城市经济拖向深渊。”

  唐黎明指出:“20世纪初以来,全球共出现了四轮摩天大楼热,而每一次,都伴随着经济衰退或金融动荡,经济危机与摩天大楼具有“百年病态关联。”摩天大楼的建设周期一般是5-10年,10年足以形成一个经济周期。摩天大楼的修建,大多缘起宽松的政府以及对经济乐观的态度,政府通常会鼓励大型工程的兴建,继而引发过度投资,当引起的泡沫即将危及经济时,政策也会转为紧缩以应对危机,使得摩天大楼的完工成为经济转变的警钟。”

  “这就是‘劳伦斯魔咒’的合理性。‘高楼建成日,经济衰退时’。”唐黎明说。

  在金钱和权力的追捧下,摩天大楼变成了城市繁华的象征,甚至成为国家的荣耀。不过,摩天大楼归根到底是一件经济性物品,是经济尤其是金融的力量推动着摩天大楼平地崛起。因此,摩天大楼一方面可以被视为一个经济指标,被视为经济繁荣、社会进步的标志,另一方面也可以视为经济衰退的警钟,因为与摩天大楼的浮华表象如影随形的,还有摩天大楼诅咒。

  据了解,摩天大楼的建设狂潮已在全国蔓延,不仅仅出现在京沪等一线城市,许多并不具备“摩天大楼”建设能力消费能力的三四线城市也陷入“摩天狂热”,比如城市人口不足100万的广西防城港市,计划兴建528米的亚洲国际金融中心;GDP总量刚破千亿大关的贵阳,规划了17座摩天大楼,在内地排名第五;而“中国第一村”的华西村也将建起328米的高楼……

  债务也将摩天

  有人质疑摩天大楼背后是否债台“摩天”?这种质疑不无道理。有网友举出了一份研究数据,质疑中国各地兴建大量高度远超300米的摩天大楼,是否违规经济规律。“摩天大楼高度超过300米以后,综合成本就显著上升,基本丧失了实用价值。”

  本报记者查阅相关资料显示,通过对近100年来超高建筑的统计,高层建筑的运营都是亏本的。比如高420.5米、拥有88层楼的上海金茂大厦,一直是中国人的骄傲,但它的困惑却鲜为人知:每平方米造价为2万元,建设总投资50亿元,其中24亿元为贷款,还贷压力十分沉重;而管理费用比建造投资更大,如果大厦使用寿命以65年计算,管理费用大约是建设投资的3倍。目前,金茂大厦仅日常的管理维护费用每天就需要100万元。两架擦窗机一天到晚不停地擦,擦完一遍窗需要一年。

  “超高层大楼招租率低、维护费用高等问题已在国内一些地方成为事实。”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乔新生说,希望企业家和政府在决策时,要尊重市场规律,采取慎重态度。

  对此,中国指数研究院分析师何田认为,摩天大楼建设资金巨大,一旦得不到较好的回报,就会引发资金链断裂,并且短期内出现供过于求的情况应该也是正常的,更多的还是要看当地商业发展情况以及相配套的规划和金融发展情况。

  “建筑热是信贷过剩的一个信号。”香港巴克莱资本房地产调查主任安德鲁·劳伦斯说,历史上,摩天大楼的建造具有突发性和偶然性,但是与信贷宽松、土地价格飙升和过分的乐观预期紧密相关;往往建筑完工之日,便是经济进入紧缩衰退之时。

  政府热心于地标性建筑,不外乎其对本地经济的活跃,比如摩天大楼不仅能拉动相关区域商业的繁荣,同时带来的当地观光旅游经济的繁荣也同样被地方政府看重。但有外资机构研究表明,过去140年来,摩天大楼热却是经济崩溃即将来临的一个可靠的指标。纽约的克莱斯勒和帝国大厦腾空而起的建筑热,就发生在1929年的纽约股市崩盘和大萧条前夕。最近的例证,是迪拜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旅店和世界最高的哈利法塔,这些巨无霸均在迪拜陷入可怕的经济危机之前不久建成。

  各地摩天大楼的建设热潮,大多源于地方政府打造政绩工程的盲目冲动。政府依赖固定资产投资拉动GDP增长,建设摩天大楼,既可以拉动GDP增长,又是看得见的政绩工程,何乐不为?不过,在当前的地产寒潮下,这些摩天大楼的结局堪忧。去年底被中信集团以63亿元拍下、位于北京CBD地块、原规划建成510米高的北京第一高楼“中国樽”,虽然预计投资回报率超过6.5%,但项目扰攘一年至今未动工。而位于广州荔湾、预计超过600米高的“钻石大厦”,更可能雾里看花终成空。

  市场或是最终裁决

  不过,学界对于摩天大楼也并非全是一片斥责声。经济学家蔡劲松认为,当前中国的快速发展以及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决定了中国目前城市发展的建设定位要以国际化的眼光和标准来衡量,而以打造现代商业文化为目的的“地标性建筑”,在未来的中国城市发展中是一个“引擎”。而从国际上许多“快速崛起”时期的发达国家来看,都是在其迅猛发展时期兴建的“地标性建筑”。

  蔡劲松认为,衡量摩天大楼的合理性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在于,建设“地标性建筑”是不是市场行为。毫无疑问,一个时代必然有一个具有时代特征的建筑风格。这点,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但是,因为“好大喜功”而“穷尽国力”以至“王朝更迭”的故事,也并非鲜见。衡量该不该建设“地标性建筑”抑或“时代性建筑”的杠杆,其实就在于这些建设的主体,是不是市场行为或现实需要,是不是反映了当代的财富创造需求,而且这种财富创造的需求能不能给当代大多数人谋取利益。

  从中国当前的现实看,已经到了人均GDP3000美元的发展阶段,从国际上许多大国崛起的阶段性分析观察,大都是在这个时期涌现出许多“地标性建筑”。此外,中国的城市化已经到了转型期的关键阶段,各地出现或筹建“地标性的建筑”,应该说不足为怪,不能一棍子打死,也不能一概而论地视之为“形象工程”。但是,如果一个城市本身的综合实力有限,许多的民生问题仍然处于矛盾的焦点,加之建设的主体只是一种官方行为,花的又大多是纳税人的钱,那么,建这样的地标性建筑,当然就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表现。而且,从长远来看,这样的“地标性建筑”必然打上“形象工程”的烙印,成为好大喜功者的墓志铭。

  该不该建设“地标性建筑”的评价标准,必须要以理性的眼光分析,其中,以市场为主体,以城市发展需求为基准,以未来“智慧城市”为定位,以符合城市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为方向而建设的“地标性建筑”,才是被当代以及后代人所接受和赞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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