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日，这把尖刀直刺基地组织首领、“9?11”袭击主要策划者本?拉登的心脏

　　□ 本刊记者 陈沁 |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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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

　　国中央情报局（CIA）局长、候任国防部长帕内塔（Leon Panetta）有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绰号——尖刀里昂（Leon the Knife）。

　　2011年5月1日，这把尖刀直刺基地组织首领、“9?11”袭击主要策划者本?拉登的心脏。美国终于等到了迟来十年的正义。

　　拉登之死正解CIA燃眉之急。五个月后就是“9?11”十周年纪念日，在祭奠3000亡灵的同时，美国人将对CIA提出一个巨大的疑问：十年了，为什么还没能让拉登以血还血？

　　射入拉登头颅的两颗子弹，让尘埃落定。美国媒体评论说，包括帕内塔在内的白宫高官书写了美国历史上“扣人心弦的一幕”。帕内塔也因此有了一个新的名号——将本?拉登绳之以法的中情局局长。

　　就在拉登死前三天，4月28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正式提名帕内塔出任国防部长，接替将于6月30日离职的现任防长盖茨（Robert Gates）。消息一出，立即引来一片质疑：这位五角大楼新掌门的履历中，与军队有直接关系的只有上世纪60年代在美国陆军服役两年这么一笔。而今，拉登的死将为质疑帕内塔的美国人增添些许安全感。

　　历史何其相似。2009年帕内塔由奥巴马提名为中情局局长时，也曾因缺乏情报工作经验而遭致非议。但正是在他领导下，中情局开始侧重尖端精确打击，如加大了武装无人驾驶飞机在巴基斯坦的定点打击力度。帕内塔曾称，这是对抗“基地”组织领导层的最有效手段。

　　拉登之死，是这种尖端精确打击有效性的最好佐证。对情报的高度敏感性，或将使帕氏执掌的国防部加大精确尖端打击力度，并运用于胶着的利比亚战事。

　　值得注意的是，帕内塔非常关注中国的崛起。去年，他曾坚决反对奥巴马将对中国收集情报的等级，由与伊朗、朝鲜同等的最高级降为第二级；今年2月，他在出席国会听证会时表示，中国的网络攻击能力足以使美国瘫痪，而下一个珍珠港事件很可能源自网络攻击。

　　用帕内塔接到国防部长提名时所说的话，他将竭尽所能，确保美国全球军事最强国的地位。

　　预算难题

　　帕内塔此番执掌五角大楼并非主动请缨，而是由盖茨力荐、奥巴马力邀，据称帕内塔与总统促膝长谈许久后才接受邀请。那么，奥巴马何以如此看重戎马生涯寥寥的帕内塔？答案是，曾为克林顿时期白宫预算办公厅主任的帕内塔，处理财政的专长将有助于应对美国国防部第一要务——削减开支。

　　美国2010年国防预算高达6630亿美元，约为2001年的2倍，占全球军事开支40%、联邦预算的19%。国防预算中最主要的开销用于伊拉克及阿富汗战争。奥巴马计划今后12年减少赤字4万亿美元，其中包括削减国防预算4000亿美元。在联邦政府大打减赤字牌之际，国防开支势必也将大幅缩水。

　　现任防长盖茨的减赤思想是推迟或削减具体的项目，而不是在整个国防部“一刀切”。帕内塔或许将延续这一方针。

　　国防部的开支大体可分为两类，即常规开支和战争补贴。布什时期对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都是从国防常规开支以外拨款，以掩饰实为天文数字的国防开支。额外拨款也使美军有机会发展一些新增项目，比如F22战机和新型导弹等。

　　接管五角大楼后，帕内塔要面对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如何分配数额庞大、项目繁杂，同时面临巨大削减压力的国防开支。帕内塔白宫预算主任、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的经历，或有助于他为美国军事管好账，为奥巴马达到减赤目标助一臂之力。

　　1995年，当民主共和两党因预算争执不下导致联邦政府关门时，正是时任白宫办公厅主任的帕内塔积极斡旋，在促成两党妥协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样在上世纪90年代，帕内塔还曾经发表过一篇名为“重建美利坚：为21世纪做好准备”的文章，建议将国防预算削减至少50%，称即使做了如此削减，国家安全依旧可以得到保障。

　　有美国媒体指出，美国军队历经珍珠港偷袭、阿登反击战之劫，但不知能否承受得起一位曾经誓言要削减国防开支一半的新防长？在白宫提名的宴会上，帕内塔承认面临严峻的预算挑战，“是时候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认为应“利用有限的资源来保卫美国”。

　　美国国防采购开支在里根政府时期达到峰值，约为1400亿美元；在老布什时期开始削减，到克林顿政府时期降至550亿美元。而2011年国防采购开支约为1160亿美元。

　　帕内塔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一道减法题。与克林顿时期不同，未来国防部削减武器开支并不容易。国防部的采购清单随时代而演变：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主要是新式潜水艇、舰艇和飞机；进入21世纪，主要是军用卡车、通信工具和无人驾驶飞机。美军目前使用的是里根时代的武器系统，但是现在这一系统确实到了需要更换的时候。

　　除了国防部内部的挑战，帕内塔还需应对国会的质疑。他所提出的削减计划可能遭国会否定。国会常以保护国家安全为由让国防部保留一些过时或不必要的项目，以达到促进就业的目的。

　　有分析指出，在美国财政紧缩的大背景下，未来数年国防部可能面临更为严厉的开支削减。美国需要重新考虑在全球的战略部署，尤其是在欧洲与亚洲。这就需要帕内塔对美国军事全局有深入的洞察，在诸多任务中做出取舍。

　　尽管问题重重，帕内塔依旧可能胜任。预算办公室主任的经历将使他有能力解决预算问题；白宫幕僚长以及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的经历也将使他能有效协调五角大楼和国会的关系；中情局局长的经验使他能够敏锐辨别对美国安全的真正威胁，保证国防项目有效进行。

　　“自己人”

　　现年72岁的帕内塔出生于加州，是意大利移民之子，早年获圣克拉拉大学政治学学士、法学博士学位。

　　1969年，31岁的帕内塔出任尼克松政府民权办公室主任。但因政见不合，帕内塔随后辞职，并于1971年由共和党跳槽至民主党。

　　38岁时，帕内塔当选众议院议员，此后连任16年，其中在众议院预算委员会工作了14年。他曾促使老布什总统打破早前不增税的承诺，以增税方式削减财政赤字。

　　克林顿政府时期，帕内塔先后出任行政管理和预算办公室主任、白宫幕僚长，斡旋于白宫和国会之间，推动联邦政府实现财政盈余。

　　有分析称，与那些熟悉武器系统与战略方针的国防专家相比，帕内塔更像是一名深谙预算之道的经理人。曾共事多年的国会议员评价他“不以自我为中心，不拘泥于意识形态”“懂得把握界限，知道何时强硬，何时退让，何时做交易”。

　　对于华府政治的多年浸淫使帕内塔处事周全，据说其与奥巴马私交甚好。帕内塔的委任状下来后，有华盛顿资深幕僚评论，奥巴马这下在国防部有了“自己人”。与盖茨不同，帕内塔可能在更多问题上赞同总统的做法。

　　因此，对于即将面临争取连任压力的奥巴马来说，帕内塔也许不是防长最强有力的人选，但一定是于己最有利的人选。帕内塔在掌管五角大楼的同时，也会是奥巴马2012大选的推力之一。

　　除去预算，帕内塔还将面临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三大战场。美国计划在2014年底完成阿富汗交接任务，但卡尔扎伊政府的软弱为阿富汗局势增加了变数；盖茨最近称可能推迟原定今年12月31日前从伊拉克全部撤军的计划；利比亚战局僵持，暂时胜负难分。帕内塔经常出席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预计能够与盖茨顺利交接相关军事行动等事宜。

　　对于奥巴马而言，真正的战火不在国外，而在国内2012大选。一方面为缩减赤字，一方面为争取民心，奥巴马政府逐步走出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泥潭，在利比亚也颇为谨慎。

　　在美国财政赤字紧缩的大背景下，拉登的死让奥巴马更有了收缩海外行动的理由。以此为前提，虽然缺乏行伍经验，但是懂情报、善管账的帕内塔自然成了防长的不二人选。

　　帕内塔与妻子现居住在加州占地近5万平方米的农庄上，有三个儿子、五个孙辈。

　　帕内塔简历

　　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候任国防部长。1938年6月28日出生，意大利移民后裔，早年获圣克拉拉大学政治学学士、法学博士学位。1977年至1993年任众议院议员，1994年至1997年任克林顿白宫幕僚长。加州州立大学、圣克拉拉大学教授。2009年2月就任中央情报局局长，2011年4月由总统奥巴马提名国防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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