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中国

　　文‖岳峙

　　2011年有很多纪念日，9月份有两个，一个是9.11事件十周年，一个是9.18九十周年。

　　9.18是中国现代史上的大事。但是，对这一事件，公开出版物中多数语焉不详，仅仅是笼统地说，张学良是奉命“不抵抗”。因此，一般人都以为责任在蒋介石。而据近年来的“历史研究成果”说，蒋介石并未下令要张学良不要抵抗，更没有说过可以放弃东北。

　　《国民党高层的派系斗争》的主题是分析蒋介石将党、政、军三权都集于自己一身的过程，所选取的恰恰就是1931年前后的这段历史。

　　先撇开蒋介石到底有没有下过不抵抗的命令，来看看1931年中国政坛的主题是什么。

　　众所周知，1930年，中国大地上的主题是新军阀之间的大规模内战，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桂系、张发奎部等，都参与其中。结果是蒋介石战胜了这些地方实力派，取得中央的正统地位。而蒋介石的胜利更多的是军事上的胜利，在国民党内，他以与胡汉民的合作来平衡各派力量。

　　而到1931年后，胡汉民坚持以党权约束军权，蒋介石自然不肯就范。双方冲突的结果是蒋介石在情急之下将胡汉民扣押了起来。孙中山去世后，胡汉民与汪精卫在国民党内是声望最高的两人。之前，蒋介石拉拢汪精卫，逼走了胡汉民。后来又拉拢胡汉民，逼走汪精卫。现在，他扣押了胡汉民，就出现了胡汪联合的形势。

　　胡汉民的支持者古应芬立刻回到广州，依靠广东陈济棠和桂系、张发奎的支持，组织起了国民党“非常会议”，汪精卫随即从法国回到广州，成为倒蒋领袖。与此同时，冯玉祥、阎锡山也积极活动，联络旧部，参与反蒋。甚至连在北伐中失败的吴佩孚都从四川跑到甘肃，准备东山再起。

　　1931年的反蒋大联合堪称最大范围、最大规模的一次，但与1930年的大战不同的是，这次各方并不团结，真正在军事上发动的只有冯玉祥的旧部石友三，向蒋介石在北方最重要的盟友张学良发动了进攻。而石友三刚发动起来，原来说好会出兵帮助他的晋系和山东的韩复榘并未采取实际动作，晋系商震甚至参与了对石友三的进攻。

　　随后，广东也采取了行动，兵分四路，准备向亲蒋的湖南、江西进攻，会师武汉。而此时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主要分布在北方，以弹压军事威胁较大的冯玉祥、阎锡山势力。因此，南方的形势对蒋十分不利。

　　就在这个时候，9.18事件发生了，日本关东军占领了东北。

　　在外敌入侵的威胁之下，各方虽然都宣言要北上抗日，但实际上只是以此为借口，打击对手。各方都未再采取进一步动作，最后达成的妥协结果是蒋介石暂时下野，广东方面与南京合流，对付实力派暂时进入平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