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科大寄托深圳斯坦福之梦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4-26 04:50 来源: 深圳商报□ 本报评论员米鹏民
经过5年的筹建,南方科技大学终于获得国家教育部“同意建立”。其中的曲折或许超出预想,但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并无特别值得庆贺之处。
有人注意到,教育部在批复中有南科大要遵守《教育法》和《高等教育法》的基本精神,依法办学,遵循国家基本教育制度等等内容,就望文生义地认为,教育部对南科大在此前筹办中的一些大胆改革持保留意见,这种理解基本属于误读。
第一,教育部在批准一所大学成立的文件中,当然有责任和义务要求该大学须遵守《教育法》和《高等教育法》,须遵循国家基本教育制度依法办学。这是一个法治政府和法治社会的题中之意,并不是对南科大提出特别要求。
第二,如果一定要从教育部的批复中读出特别针对南科大的内容,我们认为,教育部是高调支持南科大正在进行的改革探索的。教育部的批复并没有要求南科大必须严格按照《教育法》和《高等教育法》办学,而是用了“要遵守《教育法》和《高等教育法》的基本精神”的表述,大有深意。“遵守”“基本精神”,就意味着在不违背“基本精神”的前提下,可不拘泥于具体条文的具体规定。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允许大胆探索大胆改革的“授权”,而不是“限制”。1992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在授予深圳特区立法权的决定中,也用了类似的表述,即特区立法在不违背国家法立法原则的前提下,可以在具体规定上突破。20年来,特区立法权对推动深圳的发展居功至伟,我们期待南科大也能够用好这一改革授权,助推南科大好梦早圆。
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必须回到历史的起点,去关注南科大的未来发展。这个历史起点就是,深圳为什么要建南科大?2009年6月以来,通过全球招聘而产生的南科大创校校长朱清时,以其坚定的改革意志和灿烂的个性光芒,使南科大迅速成为全国性舆论热点,也把公众对南科大的关注引向朱校长个人成败的关注,而有意无意忽略了建立南科大对深圳城市未来发展的战略性意义。
在国内,许多城市都立志打造“中国的硅谷”,深圳无疑是有资格说这个话的极少数国内城市之一。近日,媒体都在关注深圳一季度经济增长放缓的新闻。理性来看,正如诸多专家指出的那样,以深圳的资源条件,不可能承载无限量的人口和GDP。深圳在中国经济版图中的未来意义,显然不在于经济总量,而在于以创新为主要特征的经济引导力、辐射力和领导力。
但对照美国硅谷,深圳人最自卑的地方,就是缺少斯坦福大学。历史的逻辑是,先有斯坦福,后有硅谷,是斯坦福的创新精神和创新资源哺育了硅谷。上个世纪90年代,没有斯坦福的深圳,借用国内其他地方的高校毕业生资源,高科技产业照样高歌猛进,傲视国内。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识之士敏锐地认识到,在以模仿、追赶为主要形态的发展阶段,有没有斯坦福似乎并不是很重要。但等到需要以原创的技术、产品参与全球最高层次的竞争时,有没有斯坦福就变成了决定性的因素。
从历史的角度看,深圳经济特区最早那批开拓者非常了不起,特区草创之初,就以卓越的远见创办了深圳大学。只可惜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深圳大学已经基本失去了成长为斯坦福的机会。当深圳后来的决策者决定创建自己的斯坦福的时候,发现这根本不是投多少钱的问题——如果不进行带有根本性的改革,在现有体制下不可能成长出深圳的斯坦福。不要说深圳,就是在全中国资源条件独一无二的北京中关村,至今能看到多少硅谷的影子?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才有了以香港科技大学的办学路径为蓝本的南方科技大学,也开启了深圳人的斯坦福之梦。南科大的使命从一开始就与深圳的未来紧紧联系在一起。
可以想见,自今天开始,南科大会迅速实现从规模到运行管理模式的基本定型。而在这一过程中,每时每刻都有至少一万种惯性的力量,让南科大成为与国内其他高校并无本质区别的平庸学校。忽略这一风险,是当下最大的危险。化解这一风险,是当下最紧迫的任务。否则,神马都是浮云。
祝福朱校长,祝福南科大,祝福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