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辉：中国节 文化的抓手

　　我们的时代形象需要有我们自己的品牌，这个时代是打造品牌的时代，我们的文化也需要打造品牌。中国节日应该是个突破口。

　　殷智贤：您在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都有生活和工作的经历。今天的中国与您期望的和您当初离开的时候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您回国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您对今天的中国感受最深的是什么？

　　王辉耀：我在国外生活很多年，回来也很多年，总的感觉目前中国现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财富在剧烈地增长，各地的高楼大厦、新建筑不停地在增加，这是表象。从文化的角度来讲，可能我们也在寻找自己文化的根源，或者说寻找新的时代文化，什么是代表中国人的文化。我感觉我们现在确实有些茫然，我们还在寻找的过程中。我们的时代形象需要有我们自己的品牌，这个时代是打造品牌的时代，我们的文化也需要打造品牌。中国节日应该是个突破口。

　　殷智贤：您在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都有生活和工作的经历。今天的中国与您期望的和您当初离开的时候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您回国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您对今天的中国感受最深的是什么？

　　王辉耀：我在国外生活很多年，回来也很多年，总的感觉目前中国现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财富在剧烈地增长，各地的高楼大厦、新建筑不停地在增加，这是表象。从文化的角度来讲，可能我们也在寻找自己文化的根源，或者说寻找新的时代文化，什么是代表中国人的文化。我感觉我们现在确实有些茫然，我们还在寻找的过程中。

　　为什么这么讲？因为我觉得中国现在处在一个“文化真空”的状态，五四运动，有一批现代知识分子想通过全盘西化重建中国文化，但很快关乎民族危亡的抗战开始，“救亡压倒启蒙”，五四新文化运动没能真正将中国充分西化，也来不及对被破坏的文化有所建构就中断了；随后我们又经历了“文革”，“文革”

　　完全否定了中国的传统文化。改革开放以后，全球化的经济裹挟着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西方文化、世界文化不断冲击着中国人。我们处在文化不中不西的真空状态，实际上是处在一个文化断代期。在这个断代的情况下，随着中国的经济开始复苏，我们又开始和国际接轨，现在我们有很多文化上的呼唤，就是需要寻找更好的自己的精神家园，或者说中国人有自己的独立文化形象，中国跟以前相比，现在确实有很多迷惑的地方。比如说拿中国的传统节日来讲，我在很多地方都呼吁过，我们在审视自己文化的时候，会发现我们的节日中政治节日比较多，而对那些属于“文化根部”的传统文化节日应该给予它们新的内涵。实际上人类都有共同的情感，比如感恩也好、团聚也好、寄托对亡者的哀思也好。中国以前有很好的节日，比如团聚方面的节日有除夕、中秋，哀思的节日有清明、端午，包括我们也有中国的情人节七夕。我觉得这些文化在中国历史上实际上有很好的渊源，有很好的传统，所以我觉得应该恢复这种文化。

　　为什么现在洋节日在中国比较盛行？实际上不是中国人不能过节，是因为中国人没有这种载体。如果我们不提倡这种载体，可能西方的载体就进来了。我觉得目前由于世界上经济的节奏都趋于相同，肯定很多人都有这种需求。比如现在物质富裕了，工作忙碌了，大家都有度假的需求，同时也在庆祝一种文化，享受

　　自己民族独特的东西。

　　比如现在我们搞的黄金周，就是一窝蜂的度假，全民式的度假，集体型的、全民大放假的模式，是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看不到的。如果说在一个国家，用计划经济的形式让全体人民集体放假，这对交通、文物、城市的破坏更大，不是好事。从这一点也可看出中国当下文化的“不中不西”。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善，应

　　该分散度假，应该恢复传统文化节日。特别是应该利用像奥运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比如我曾经建议我们能不能在2008年搞中国传统文化度假年，向全世界的人推广中国的文化内涵。这些节日不仅是生活的节点，更具有丰富的人文内涵，可以像西方文化中圣诞节、情人节一样影响全人类。像清明，古往今来有多少诗篇怀思过往的亲人和已逝的岁月；讲中秋中国人感慨阴晴圆缺，人事流转，嫦娥奔月非常美妙，光这类的诗赋就有成千上万；端午节直接就与浪漫诗性的屈原有关。这些就不光是苍白的休假，更是我们这个族群独有的生命体验的发现，同时我相信它又是全人类共有的情感。本来我们有多少历史文化可以用符号来弘扬，并且贡献给全世界，但是我们没有去做。所以现在说什么是中式的时代形象，我们确实很难说。现在我们不穿唐装，平时也几乎不用毛笔写字，可能在日常形式中，中餐是唯一与世界其他民族不一样的地方。从日常形式到深层文化心灵，能够代表中式文化的东西越来越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吸纳人类各个领域的优秀文化，同时弘扬我们优秀的传统文化。

　　殷智贤：我听过一种观点，说因为经济强势，美国文化是世界文化的主导。尤其是像美国，他们有好莱坞电影这样一个强大的宣传工具，把美国的范式、美国人的情感方式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至少我们知道年轻的一代喝可乐、看美国大片是日常的消费行为和内容。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您希望通过提倡将中国的传统节日作为中国人情感的一个载体在今天还有这样的社会基础上吗？王辉耀：我觉得有。比如中国人也有自己的情人节，而且有很多美丽的传说和动人的故事，但是没有人挖掘。你刚才说美国利用好莱坞、麦当劳、肯德基在传播它的文化。现在奥运会办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呢？2008年的奥运会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星期，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整个2008年利用上，来宣传、弘扬中国的文化？这样全世界的人会认为中国也有独特的东西，不光有舞狮子和中餐，还有很多人文的内容。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时代形象需要有我们自己的品牌，这个时代是打造品牌的时代，我们的文化也需要打造品牌。中国节日应该是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