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楣院士缺乏水坝专家的雅量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1-08-15 16:06 来源: 《中关村》Academician Lu Youmei Lack the Grace of Dam Expert
“水坝”专家如果没有倾听不同意见的雅量,那可能就有“水霸”之嫌,也就失去了科学家的本色,国之不幸、民之哀也。
If the "dam expert" has no grace for different views, he may become the "water tyrant”。
文 萧惑之(北京)
兔年“天不佑我”,长江流域先是大旱又大涝,引发对三峡工程建设的质疑。其实这是一个老话题,从1992年4月的人大审议会议上起,已显示出意见分歧。有据可查:是年与会代表以1767票赞成、177票反对、664票弃权、25人未按表决器,通过了《关于兴建长江三峡工程的决议》。估算一下,赞成建坝者,不足七成。弃权者之众,创历届人大会议新高。今日想来,这等科学含量极高的工程建设,岂能用表决机器决定!
日前在《南方周末》上读到专访中工院院士“水坝”专家陆佑楣的长篇访谈,原以为可以释疑解惑,殊不料却令人更加疑惑。陆院士开门见山对“存疑者”大加挞伐:“为什么要妖魔化三峡工程?”而且又言之凿凿地说,“反坝者的声音是从美国来的,他们在美国没有市场了,跑到中国来。”更让人惶恐的还有,“国内一些NGO接受了他们的资助,也替他们鼓吹反坝。”这不是“定”人拿了美元犯有“卖国”罪吗?科学技术问题切忌戴上政治的光环,三峡工程不是政治大舞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水利专家黄万里先生已经不幸被“钦定”为“右派”,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陆佑楣先生毕竟是“水坝”专家,具有科学的良知,他说,“黄万里是我们很尊敬的一位老教授,对水利工程有自己一些独特见解是对的,三门峡水库是一个典型的失败例子,如果当时听了他的话,就可能避免这个错误。”但精通“辩证法”的陆先生笔锋一转,就断然下结论说,黄万里对三峡工程的“预言判断是错误的”。其实,持“反对意见”的专家又何止一个黄万里?陆佑楣在数千言释疑解惑的辩解中,除了一句“为什么要妖魔化三峡工程”的感情用语给人留下“挥之不去”的记忆外,对“反对派”的质疑,几乎没有做出科学的回答。诸如,“对库区气候及水质的影响”,“对动植物和水生生物的干扰”,“对诱发地震、滑坡、岩崩的担忧”,“对自然景观、文物古迹的破坏”,“对长江河道及平原湖区的影响”,“对移民带来的环境破坏和社会问题”……几乎都没有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答。
年中国务院通过的《三峡后续工作规划》和《长江中下游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统观全局,吸纳不同的意见,实事求是地指出:在移民安稳致富、生态环境保护、地质灾害防治等方面还存在一些亟需解决的问题,三峡工程对长江中下游航运、灌溉、供水等也产生了一些影响……。概言之不就是坊间老百姓置疑的“移民安置、库区污染、地质灾害”等三大问题吗?中国的体制特色,老百姓对国字号的红头文件极为敏感,这是一种觉悟。陆佑楣先生却不以为然,教我们怎样读文件——“这次国务院常务会议首先是肯定,你不去看主流肯定了三峡工程建设的成效,发挥的作用。第一句话不看,就拿后面说事。”那末,愚以为,陆院士只看前面的“莺歌燕舞”,不是重点去研究后面的问题,岂不是评功摆好?“成绩不说跑不掉,问题不讲不得了”。
陆佑楣院士的其他惊人之语,有两句极为精彩,爰为之录。一句是:“洞庭湖即使没有三峡水库也是要消亡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这是自然规律。”这一天何时到来,犹如预言“地球毁灭”一样地令人毛骨悚然,愚以为我辈是看不到的,留给后人去下结论罢。还有一句豪迈的自慰:“我干过这么多的大坝,最睡得着觉的就是三峡大坝,没问题。”陆院士是睡着了,可是您想过吗?老百姓不都像院士那样有学问,就算是“杞人忧天”,特别是三峡库区的移民,能睡得着吗?一种质疑声音出现时,体制内的官员总是“痛斥有人别有用心、妖言惑众,甚至于把问题归结于民众素质低下”。陆佑楣院士也多少沾染上了这种坏脾气。“水坝”专家如果没有倾听不同意见的雅量,那可能就有“水霸”之嫌,也就失去了科学家的本色,国之不幸、民之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