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志军：国有企业薪酬管理的新趋势

　　2011年12月8日，第二届国民收入分配与企业总体薪酬制度高峰论坛之薪酬分配以人为本在北京中国人民大学逸夫会议中心举行。此次论坛由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研究中心与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社会保障研究中心联合主办，由国内专业的薪酬福利门户网站——中华薪酬网承办。

　　国有大型企业监事会主席熊志军先生受邀参加了论坛，并发表了题为“国有企业薪酬管理的新趋势”的讲话，给与会的国有企业代表引发了很多思考。

　　熊志军主席谈到，公平的分配内涵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合理有效的收入分配制度及其规则，那么这个规则保证了社会财富分配过程是公平的，就是说，你的付出和你的所得是相适应或者相一致的，或者大多数人认为是一致的，这是这个分配制度的作用。你比如说，像过去我们大锅饭的分配，你付出的多，付出的少都一样的分配，可能这个过程就是不公平的。

　　第二，要社会资源，社会资源因为前面都略过去了，分配除了收入分配、财富分配还有社会资源的分配，特别是现代社会，因为我们的生活很大一部分是公共服务来提供的，这一方面的服务要均等化，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过去三次分配讲慈善、社会的组织来进行的一种自发的分配，现在如果把公共服务引入，把慈善的放到最后第四次分配，第三次分配就是公共服务和社会资源的分配。那么这个分配就是怎么样保证社会成员起点的公平，比如说教育，这是最典型的，当然还有相应的其他的医疗、卫生等等，所以你所享受的这些对个人能力和成长有关的社会所提供的一些必要的资源，来保证社会成员，就是说你是在社会里面享受同等的待遇，不要因为我的出生地不一样，不要因为我的出生家庭不一样，所以我们以后走的路径就完全不相干，所以这就是保证社会公平非常重要的方面。

　　第三，就是健全的社会政府调节和社会再分配机制，这应该是包括这么几个方面，同时我这里要稍微解释一下，我们讲的收入分配不公和收入差距一定要把它区分开来，收入差距有可能是不等于它反映的收入不公的问题，但是即使你收入是公平的，它也会造成差距过大，而这个差距过大是社会成员所不能接受的，这是两个概念，收入差距过大，在我们现在是和分配不公结合在一起的，我说从概念上，它两个是可以分开的，而且从市场经济本身的规则来说，之所以全世界都面临着分配差距的困扰，你看现在全世界全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除了朝鲜这样的国家以外，都在解决的这样的问题，不仅仅是分配不公的问题，这两者区别开来，今天的主题我讲的是什么是公平的分配，不等于什么是差距合理的分配和公平的分配可能还不完全一样。

　　公平的分配我个人认为，永远都只能是相对的，我今天还看了非常经典的案例，美国打高尔夫球的大家知道，腿部有一点疾病的，很优秀的高尔夫选手叫马丁，他向美国职业高尔夫协会提出我腿有点疾病，这个疾病就是不能走路，但是球打得很好，为了公平的参加比赛，我希望能够给我配一个球车，我就可以跟大家一起来比赛了，但是职业高尔夫球会所有的成员，基本都反对，说不行，这样你就破坏了公平竞争的原则，我们走路也是体能的消耗，他就上诉到美国的法院要打官司，进行歧视，美国法院争论，讨论了半天，7：2的比例判定，说他是开球车可以参加比赛的，这就引起了进一步的讨论和争论。大家看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我想我们要深入到里面要得到一致的结论，说什么样的做法是公平的，都很难，还不要说整个社会的物质、财富和收入的分配。所以我个人，之所以相对说，因为它取决于多重因素，对个人来说，你的欲望，有的人知足常乐，有的人就是要和人家比较，一定要站在时代的最前列，能力大小相差很大，需要，你的实际需要，如果说你是身体健壮的人，可能需要的很有限，如果你身体比较弱，多病的人，可能你对医疗这些需要也很多，而且你的价值观，你认为用名牌是一种体面的方式，而他可能认为，普普通通很平淡的生活就是很好的生活方式。所以这些都会是影响我们公平感受的主观的因素。

　　针对第二个方面，社会资源禀赋，你的社会资源，像北欧，它可以很多时间都是在休息，但是资源很丰富，再一个生产力的水平，那是我们公平的物质技术。再就是分配制度和分配方式是社会条件，分配公平的社会条件和尺度。所以这三个方面有机的结合统一，才能够我们公平的分配，最后体现在生产力的发展。所以收入分配的公平，很多人议论的就是，我们市场经济造成了收入分配的不公，其实市场经济造成收入差距过大的原因之一，但是它不是分配不公的一个制度，所以这里面，我不想去详细展开说，中心意思说什么呢，就是说我们不能把分配不公这个板子打到市场经济上去，市场经济确实造成收入差距过大的问题，这个需要市场本身校正不了的，需要社会各个方面，特别是政府来校正分配的结果。

　　影响公平分配突出的问题是什么呢？第一个，起点和机会不公平的问题，这个问题包括城乡分割，大城市和中小城市和区域之间的发展不平衡，涉及到我说的前面讲的社会资源和公共基础设施，包括教育，你说甘肃64个小孩坐在一个定员90个人的校车上，这样的事情在北京就不可能发生，这个是起点和机会的不公平，这个机会的不均等造成了社会阶层之间的流动性缺乏，你农村就是农村的路，大城市就是大城市的路，小城市就是小城市的路，社会阶层固化梦想消失。

　　第二个方面，影响分配不公的分配制度和规则的不健全不完善，那么我们讲市场经济分配原则，那是需要有制度保证的，如果我们的制度不去保证这样一个分配原则去实现，我们光是说有这样一个分配制度，结果其中就不是说要是分配，按劳分配，而是按权利分配，按关系分配，按身份分配，这都是我们现实中存在的。这其实是我们本身分配制度没有得到很好的落实。

　　第三个就是说，我们政府和社会的再分配功能比较弱，包括社会的政府税收调节功能不足，支出的结构，一个是收，该收的是不是都收了，收了怎么样，是不是起到了财富能够再分配的过程中，使有钱的和社会基础设施的调剂，实际上贫富之间的收入差距的缩小，是不是起到了这样的作用。那么在这方面，我觉得最重要的问题我们的支出结构，第一，该收的是不是收了；第二，该支出的是支出在什么方面，比如说像医疗、教育、社保，在国外的财政支出里面至少占到三分之一以上，我们的国家这方面明显要低于国外的水平，造成的结果就是说，你本来应该是缩小贫富差距的措施，你实际上没有起到这样的作用。公共慈善事业这个也是，我们最近出现的郭美美这样的事件，说明我们这方面机制不健全的。

　　第四个历史方面的原因，看起来近些年出现的社会不公的问题，但是有些问题是长期积累的，比如说城乡二元结构，导致城乡之间分配不公的重要原因，这一点，我觉得我今天也说，我们现在改革开放以来，其实是打破了城乡之间的分割，现在有了农民工，可以进城务工了，过去农民只能在土地上，除了考大学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通道，实际上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公，其实改革开放以来，把这些很大的几个不公解决了，像城里的平均主义大锅饭，农村城乡的分割，现在解决不彻底，是因为历史形成的，不可能一下子做到。

　　第五个，社会市场经济产生的收入差距，会加大不公的感受，它不一定是市场经济本身的分配制度，不一定是不公的，但是结果确实是有钱越来越有钱，年轻人体会最深的，毕业以后由于家庭背景，我立马买了一套房子，而且还是低价的，便宜的，过了几天房价涨了没有钱的就买不到，一下财富差距一下拉大。所以经济学家讲的，收入差距才不是最主要的，财产所有权的收入差别是第一位的，比方我们国家说调节收入分配使更多的人拥有财产性的收入，这当然是很好的愿望，拥有财产收入的过程中，有先有后，有多有少，财产性的收入正是我们收入差距大的第一位原因，我没有仔细论证，我相信经济学家的结论肯定不是凭空出来的。

　　其他的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社会进步，人们的公平意识，权利意识不断增强，对公平诉求日益强烈，过去城乡分割这么不公平的事，大家没有觉得是大的问题，没有人提出来，平均主义大锅饭大家认为是社会主义优越性。

　　最后，我想说一下，如何实现公平的分配？就是从我们考虑问题的方式来看，无论是市场经济的观点还是计划经济的观点都会承认，中国目前收入差距越来越大的事实，也都会认同收入差距导致严重的社会问题，这点上，我想绝大多数人，都是认识一致的。那么关于在这里差异在什么地方呢？一个就是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我们的收入差距过大；第二个，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有人讲了，分配是按照马克思观点，分配关系是生产关系，是财产关系的反映，那么分配出现了问题一定是我们的所有制出现了问题，我们所有制出现什么问题，从公有制变成了多种所有制并存，多种所有制并存造成了现在分配的差距过大，就要从生产方式从所有制入手，结论就出来了，这就是符合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我们现在问题是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已经摒弃了社会主义结构，我们搞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里面按照市场经济的关系，收入差距过大，不是市场出错，我个人这么认为，不能说市场经济不会造成收入差距过大，我认为会造成的，包括财产性收入也是市场经济中的一个起作用的机制之一。那么关键是出来了这个问题之后，我们是靠什么来解决，就需要有政府的规则，我前面讲第一位的就是说，我们的制度没有落实的，我们制度落实需要政府作用，政府不仅仅是二次分配，初次分配里面不仅仅是定工资的幅度，更重要的是一次分配的规则是清晰的，是合理的，是公平的。所以这是从思维方式上，我现在就讲这么几句话实现公平的分配，第一个要规范分配秩序，实际上我们分配的制度建设，制度建设就是说核心的讲，要建立社会收入分配的秩序是让市场的归市场，政府不要去代替市场，你要去规范市场，比如说欠薪的问题那就是市场不规范，像这些问题政府应该出手，但是比方说工资增长的幅度，你有一个宏观的指导，具体某一个企业来说，你规定这样的幅度，每个企业每一年至少涨多少，不见得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则，也不见得合理政府的归政府，资本的归资本，社会的归社会，劳动归劳动，确定相互利益边界建立规则体系相互不能错位。

　　我这里特别强调，在规则建立过程中，生产要素市场体系，这一点，我们过去搞经济体制改革讲的比较多，但是它对收入分配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其实现在后果都已经看出来了，比方说资本，包括资本市场、货币市场的利率，资本市场的股市，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矿产，所有这些资源分配通过什么方式分配，是不是按照市场经济规则在做，如果不是应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简单把它归结为就是因为市场化造成这个问题，我认为恰恰是违背了市场规则，包括我们的利率的市场化，包括资本市场的市场化，包括矿产的资源都不是按照工资的市场价格进行分配，由此带来的收入差距。

　　垄断行业的改革是我们现在消除分配不公的，我觉得是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这个我就不展开。

　　第二句话叫节制资本，孙中山建国大纲里面有，节制资本和现在所说的节制资本，可能本质上是一样的，又有不同的时代特点，我说的节制资本联系到不仅中国，还有世界，因为分配问题已经成为世界性的难题，各国都在维持，费劲了很多的周折，制定很多的相应政策，调整分配方面的问题。节制资本？就是在现在社会价值价值链的分配上，从根本上理顺直接创造财富，也就是说实体经济部门和财富创造的服务部门，就虚拟经济部门的分配关系，才能提高劳动在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我们光说，你看说了两个比重，两个比重提高具体措施是什么，我觉得是错位，我们现在虚拟经济，大家可以对照现实，不论中国的还是美国的，我觉得它已经是溢化了。现在搞制造业是最不挣钱的，大家知道，制造业有它的本身不足的地方，制造业的分配是可以的，制造业和虚拟经济的分配呢，那么这个报酬你看同样一个专业的毕业生，在不同的部门，大家看看，这种合理性到底有什么，这就是资本在这里面我觉得现在不是资本的所有者，而所有的占有者和支配者，扭曲了价值链的分配，我觉得华尔街的抗议都说明了这一个问题，如果资本主义出了问题根本问题不在市场经济出了问题，在于价值链的分配出了问题。

　　美国顶尖公司首席执行官年薪1300多万美金，为普通工人300多倍，日本100多万，首席执行官不是都在干同样一件事。所以进入危机以后进入危机造成的后果你不承担，当然在进入危机之前你赚的钱完全可以作为奖金分掉，我觉得这是全世界面临的问题，我们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过程中，我觉得要特别应该引起重视的一个方面，我们能够把市场经济好的东西拿过来，市场经济坏的东西避免掉，要就节制资本的意识。

　　第三句话，政府归位，权利受控，不多说，政府职能必须到位，制度的提供者非政府不可，没有其他机构可以代替政府的职能，不能越位，不能错位，你政府第一不能直接参与到分配，我自己去分配，第二不能去干预市场主体，他本身具有的分配的权力。政府的权力就是说，包括财政分配的权力，必须规范有效的运行，你才能真正的让市场发挥资源配置和收入分配的功能，保证功能的起点公平，这是第三句话。

　　第四句话，公共服务均等化，这是我们的目标，这一方面在我们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过程中，应该进展会相对比较大一点，包括农村的合作医疗，包括义务教育的普及等等，最终一定要形成像市场经济发达国家那样，你没有城乡的差距，其实发达国家也面临这样的问题，有钱人和穷人，在教育各方面享受的由于他的能力不一样，开始在分化。所以很多有识之士就认为，这个是动摇社会公平的根基，一旦社会形成了完全不同的阶层，认为他从一开始就开始走向不同的轨道了，这个社会就开始分裂，一定要有一部分是共性的，教育、医疗、交通所有这些在共性的，这个社会才能够在一起有一个交际，在公共服务领域大家是在一起的，这个社会可能是比较和谐的社会，否则的话，各自两个圈子没有交际，交际只能由公共服务来提供。

　　第五句话，完善社会的再分配机制，社会再做分配机制是发展这种社会的慈善事业，鼓励企业家的公益事业等等，这是很重要的一句话。

　　最后，我觉得这五句话归结到一句话，我们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要动真格的，至少有五六年收入分配制度，但是像样拿收入分配制度解决分配中的问题，到现在为止好像千呼万唤难出来，关键在什么地方，因为你收入分配制度的调整，改革，要改变现有的利益格局，如果现有利益格局不改变，那这个收入分配制度或者说公平的分配追求，就很难实现。那么改变现有的分配格局，最难的是什么？就是要动既得利益者的奶酪，有没有这个决心，关键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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