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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林:中国剧本还没有形成市场

2011年05月27日 23:28 来源:华夏时报

  本报记者 严葭淇 北京报道

   5月23日,当记者在喜多瑞公司见到汪海林时,他正在打电话;采访进行中,他也不停地接电话,内容都是与《中国1921》制片方浙江影视集团的侵权纠纷。而我们的采访,又远不止这场纠纷官司……

  他们连“联合摄制”

  都赖了

   《华夏时报》:喜多瑞和《中国1921》制片方浙江影视集团的纠纷,目前进展到什么程度?

   汪海林:目前还在起诉阶段。具体诉讼理由是:告他们侵权。按照合同,如果是稿费,他们去年10月开机前应该全部支付,但因为中间他们超支了,所以希望把我们的稿费折算成投资,所以稿费就一直没付。另外我们公司本身对这个剧也有投资。到后来他们把剧卖给央视了,突然反悔不算投资了,就变成稿费了。

   《华夏时报》:就是口头约定不算数了?

   汪海林:对,所以我们认为他们这是欺诈行为。现在就是他们把稿费全部付给我们,他们依然违约。因为根据我们签订的合同,超过14天未付稿费,合同就作废了,那么他们就没有得到我们的拍摄授权。所以,从著作权角度来说,他们拍摄这个剧就是非法的。

   那么,就算我们的稿费不算投资,他们也已经违约了。也就是他们如果承认是投资,我们就谈投资资格和出品人资格。所以,他们现在根本无法面对,只说“我给钱了,我给钱了”,你什么时间给的呀?现在他们亮的发票是5月9日的,但我们直到十几号也没收到钱。

   《华夏时报》:喜多瑞成为该剧的出品人,这个当初的具体约定是怎样的?

   汪海林:你先看看这个双方签订的“战略合作协议”就比较清楚了。我们已向电影文学学会和广电协会电视剧编剧工委会投诉了,现在又向制片人协会进行了投诉。现在的核心问题有两个:一是法律问题,另一个更重要的,是行业的道德问题。法律问题,他说我们当初没签稿费算投资的合约,那法律问题我们等法院判,反正欠钱你得给,拖欠了你就得认账,按照合约,到现在他们也没付清稿费。

   而从行业道德看,虽然我们当时没有签订稿费算投资的合约,但我们有个双方战略合作协议。那上面约定,我们双方所有的剧都是联合投资、联合出品,我们不投钱也应该可以参与分成。但他现在说,这个具体项目你没跟我签约,就属于赖账嘛。

   他们现在等于全部赖掉了,连联合摄制都赖了。前两天,我看一媒体说,联合出品没你们公司,联合摄制有你们公司,现在联合摄制都没有了。所以我们要跟制片人协会谈这个问题,制片人协会应该对行业规范做一些工作。这个剧的制作单位是大机构,如果大机构都没有诚信,对整体行业的健康发展是有害的。

   《华夏时报》:和《中国1921》制片方的纠纷是喜多瑞的第一个维权官司吗?之前有无类似纠纷?

   汪海林:官司是公司第一个。之前也遇到过一些纠纷,我们都是协商解决的,也都能够协商解决。业内的公司这方面都还好,对民营公司还是认的。只要你拿出协议和相关承诺,在事实面前他们还是接受调解和让步的。但这两个公司大概觉得是献礼剧,表现得强势的,也不认错。说是这么个献礼剧的出品人,如果有民营公司,就是国有资产的流失。

   所以,我们觉得他们实质是骗剧本。等剧本到手,其实从开拍后他就不需要我们了,所以其实从那时起他们就变了。

  日韩美都是

  “编剧中心制”

   《华夏时报》:某些业内人士认为,只有投资达三分之一,才能署名出品人,言下之意是你们没投资就不能署名。喜多瑞之前拍摄的电视剧是否已担任过出品人?好莱坞等海外编剧成为制作人的情况如何?

   汪海林:这是胡说的,根本没这个规定,这是他们找的枪手干的。喜多瑞以前就担任过电视剧的出品人,像《娱乐没有圈》,我们就是出品人。

   在日剧和韩剧的制作中,编剧是核心,基本就是“编剧中心制”模式,由编剧来制定整个拍摄的方向,包括主创人员都由编剧决定。其实,港台剧也是这个模式,比如说琼瑶剧。而美剧这一点更加明显,尤其是一些长剧,编剧和制作人基本就是合一的,像《我为喜剧狂》,《双面女间谍》、《24小时》都是。

   《华夏时报》:作为中国第一家编剧经纪公司,喜多瑞在公司架构和目标方面,是否借鉴过好莱坞或国外公司的运作模式?

   汪海林:从编剧经纪的角度说,喜多瑞还是个模式比较新的公司,国内第一家嘛。首先,我们不是一个卖剧本的公司,因为中国剧本没有形成市场,它还是靠编剧劳务。也就是,各制作公司不是去市场找一个剧本,而是去市场找一个编剧。因为涉及复杂的版权著作权问题,剧本没有一个市场平台,所以编剧把剧本放在一个公共平台,让制片人挑是不现实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大一部分影视作品改编自小说,目前小说的改编抢了很大一部分电视剧原创的市场。因为小说出版后已经有了版权保护,要用只能花钱去买。其实电视剧很多时候只需要小说中的一个点,能拿来直接改成电视剧的小说很少,都需要重写和大改。而这些点其实也在很多编剧的脑海中,但他无法告诉制片人。所以,并不是编剧的原创力有问题,而是市场决定的,因为没有一个原创剧本的交易平台。

   喜多瑞针对的就是这种,它是一个编剧经纪公司。制作公司要找编剧找不着,那有我们就能帮他找了。制作公司的要求都很具体,比如我要一个30岁以上离了婚的女编剧,或者要一个东北的40岁左右的男编剧,我们都能给他找到。他还会告诉我们要价位多少的编剧,我们能给他们提供的服务很多。

   以前也有公司做过编剧经纪,但没有做成。我认为主要原因在于,不能光经营一些小编剧,因为他们本身很难接到活。而我们公司很多品牌编剧,他们本来就在市场有号召力,不缺活儿。这样,一些年轻编剧也愿意签到我们公司来。还有就是一些公司也管理不了编剧,而我们公司是编剧管编剧,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有人问业内是否有和你们同类的公司,我们说我们欢迎出现同类公司,但目前看,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当时我们公司成立时,基本做到了最大,该找的人都找了,

  不会让年轻编剧

  当“枪手”

   《华夏时报》:喜多瑞在编剧维权的背景下诞生,如今两年多过去,编剧的生存环境有无变化?在喜多瑞,编剧的地位有哪些提升?

   汪海林:编剧的生存环境有些变化,我原来以为是通货膨胀的原因,但实际上自己和自己比,编剧确实在涨价,涨得还挺多。原来以为大家都涨了,后来才知道媒体的都没涨。所以应该是行业进入了一个大的发展时期,只是不知道这个时期能延续多久。

   目前电视剧虽然是个成熟的行业,但它的经济总量也就七八十亿左右,并不是很大。电影最差时是8亿-10亿,那时电视剧是40亿-50亿,现在电影是100亿,当然外国片要拿走将近50亿,电视剧的70亿-80亿和电影差不多。目前电影还在不断上升,但电视剧的上升空间是有限的,所以要有更进一步的拓展才行。

   在喜多瑞内部,我们的编剧是平等和互相尊重的,至少在公司内部不会出现拖欠现象。对外我们也在帮年轻的编剧追还稿酬、争取署名。另外,我们也不会叫我们的年轻编剧当“枪手”,或者把他们当“枪手”使用,我们是希望他们尽快成长,独立担纲。因为我们是经纪公司,他独立担纲,我们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华夏时报》:成立两年来,喜多瑞参与制作了许多影视热播剧,请具体谈谈。

   汪海林:我们跟业内公司合作比较多,业内称为“捶棒”,就是打扑克的“跟棒”,看好他就押他,然后共输赢。也就是业内的许多戏,别人投我们也跟着投一点,我们看好的项目就投,虽然比较少。

   我们自己编剧的热播剧太多了,有高旋、任宝茹的《我的青春谁做主》,魏晓霞的《婚姻保卫战》,刘毅的《迷雾重重》,我和阎刚写的《地上地下》、《铁齿铜牙纪晓岚》、《一起去看流星雨》,陈汗、江奇涛、何燕江的电影《孔子》,高大勇的《雾里看花》、陈彤的《说好不分手》、薛晓路的《海洋天堂》等。

   《华夏时报》:在目前的环境下,编剧要普遍参与影视剧的制作还有哪些障碍?要走的路还有多远?

   汪海林:还是资金的障碍比较大,我们目前也在解决这个问题。观念上其实不怕,他说你做不好,你做出来给他看就行了,有成功的先例在。很多时候,我们和业内公司合作,他宁愿自己管砸了也不让你管。所以现在有些编剧,如果是自己不能做主的剧,就不接了。

   《华夏时报》:据说喜多瑞还有上市计划,请谈谈喜多瑞的发展目标和计划?

   汪海林:现在所有的公司都在谈上市。实际情况是,有上市公司在跟我们公司谈。

   我们其实是想做一个大的内容提供商,包括影视产品。这是相对于平台或者管道提供商而言的。比如互联网是个平台提供商,不负责内容;像优酷这个平台,是制作公司给它提供内容。

   具体计划?就是一步一个脚印,把它做大做强。目前公司有签约编剧50多人,加上20名股东编剧是70多人。从生产量来说,我们可以做到很大,但我们有管理、资金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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